“生了!生了!是一位小千金!”
穩婆喜氣洋洋地將清理干凈的嬰兒抱到云菅眼前。
小小的嬰孩,皮膚還紅彤彤的,但哭聲卻極其洪亮。
即便是還未完全睜眼,也能瞧得出她長得極其漂亮。
云菅全身脫了力,只覺渾身輕松。
那些委屈也瞬間消失不見,她虛弱地笑了笑,對著趙青蘅道:“阿娘,你猜對了,還真是個女兒。”
趙青蘅笑著,抬手輕輕碰了碰云菅的臉頰,心頭一塊大石終于落下。
她說:“是個女兒,很好。她是你的寶貝,你也是阿娘的寶貝。”
這句“寶貝”極大的安撫了云菅的心,她對著趙青蘅咧嘴笑,很想問阿娘是什么時候來的,又是怎么突然出現在產房里的。
可她實在累極了,甚至都沒發現段常曦也一直在屋子里,然后便昏睡了過去。
只是臨睡前,卻還強撐著吩咐:“去……告訴謝綏,一切平安。還有……按計劃,將消息遞進宮。”
尋情連忙應下,又和其他人一起清理屋子。
眾人動作都輕輕的,生怕吵醒了云菅。
云菅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有人在輕輕擦拭她額上的汗,動作溫柔而熟悉。
她沒有睜眼,想起阿娘、謝綏都在身邊,便又繼續放心的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就見朦朧的燭光下,一張難掩風華的面容映入眼簾。
這張面容的主人,此刻正清晰地、飽含關切與激動地望著她。
“阿禧……”云菅喃喃,幾乎以為自己在夢中。
謝綏握住云菅的手,聲音很輕:“是我,殿下,辛苦你了。”
提起這茬,云菅就有些憤憤的:“我當然辛苦,你們男人真是好命。眨眼功夫,提褲子前抖一抖,就能擁有個孩子。我們女人還得懷十個月,再生一趟,才能千辛萬苦有個孩子。憑什么,孩子生下來還要隨你們男人姓呢?真是不公平。”
謝綏:“……”
他默了片刻,沒去糾正云菅這孩子不隨他姓的事,只小聲辯解:“我那功夫也不是眨眼的……”
云菅梗著脖子揚高了聲音:“抖一抖的時候,不是眨眼嗎?”
謝綏:“……”
他臉都紅了。
云菅又有些生氣的埋怨了幾句。
原以為被刺一刀就夠疼了,沒想到生孩子比那還疼十倍。
到現在她還覺得傷口不舒服。
謝綏自是任打任罵,那會兒聽見云菅哭,他心都像刀子割似的,恨不得自己替了對方的疼痛。
所以這會兒叫云菅罵兩句又能怎樣?
早知受這么大的苦楚,云菅砍他兩刀都不為過。
發泄了會情緒后,云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她問:“孩子呢?”
謝綏道:“在娘那里。”
“娘?”云菅驚訝的看著謝綏,“你臉皮倒厚,改口這么快。”
謝綏小聲說:“孫程英都叫了,我還不能叫嗎?”
孫程英并沒見過趙青蘅。
加上如今趙青蘅毀了臉,她也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只以為趙青蘅是段常曦,便客氣的叫了聲姨母。
但謝綏知道啊,他還精,私下里直接連娘都喊上了。
不過他一說,云菅這才想起這么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