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
韓惟良紅著眼罵道:“她怎配得上趙姐姐好友之名?”
“當年因她出生伴有祥瑞,被先帝寵愛了好幾年。可這種寵愛,是福也是禍。先帝離世后,恭王一脈并不真心接納她,皇室的公主皇子也排斥她。若不是趙姐姐出現,她這輩子合該被那些人踩進泥潭里去。”
“可她倒好,狼心狗肺的東西!一面追著趙姐姐要義結金蘭,一邊私下給李昀序、恭王等人傳遞我皇城司的情報。這天底下最賤的人,莫過于她李幼蓉。”
“可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韓惟良眼里的殺意,幾乎都要化成實質:“我們朱雀司當年假意投誠,是完全可以自宮中帶走趙姐姐和你的。這本就是我們的另一個計劃,若是逼宮失敗,就全部撤離,等來日東山再起。”
“可李幼蓉在其中假裝接應,卻在背后對著趙姐姐放冷箭。她有一把袖弩,其中弩箭還是趙姐姐的匠人為她量身打造的。但沒想到,那袖弩她第一次用,就用在了趙姐姐身上。”
“賤人!”韓惟良再也難以維持體面,直接破口大罵,“若有機會,我定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菅:“……”
默了片刻,云菅看著氣得發抖的韓惟良說:“韓叔,冷靜點。過去這么多年了,不氣了啊,你往好的地方想,青鸞使這會兒還在給李幼蓉當奴婢呢!”
韓惟良:“!!!”
更氣了,他連裴照雪也罵了進去:“廢物!蠢貨!不過是想拿到裴家軍的虎符而已,竟給人當奴做婢十幾年。李幼蓉對我們都非常熟悉,誰知道她所謂的易容,是不是早就被人家識破了。”
云菅精神大震,一下子聽到了重要情報。
“你說裴姨易容成流螢,是為了裴家軍的虎符?”
韓惟良知道自己說漏嘴,頓了下才含糊其辭道:“應該是吧……”
“我說呢!”云菅恍然大悟,“原以為她是為了青鸞司的魚符,后來發現,這魚符與你們而并不重要,因為兩司早就被你們掌握在手中。”
“再后來我以為她是為了賬冊,畢竟那賬冊里記錄了很多皇帝、恭王等人為了污蔑我娘,做下的種種事。可賬冊被我的人取走后,我發現裴姨也不是很在意。”
“原來她的最終目的,竟然是裴家軍的虎符!”
云菅猛地站了起來:“可是韓叔,裴家軍的虎符為什么會在李幼蓉手上?”
云菅聲音太大,震得韓惟良頭都往后仰了下。
“坐下!”他不高興道,“那么大聲做什么?”
云菅坐了回去:“我不是為了附和你慷慨激昂的情緒嗎?你都快殺人了。”
韓惟良:“……唉,說到底,還是我無能。”頓了頓,他把裴照雪也加上,“裴照雪也無能為力,我們兩人掌管青鸞、朱雀二司,卻被李幼蓉這個外人耍的團團轉。”
“到最后,害了趙姐姐……也害了銜霜!”
這是云菅第二次聽到“銜霜”這個名字。
她不止從趙青蘅眼中看到了哀戚,也從韓惟良眼中看到了悲痛和悔恨。
云菅沒有再插科打諢,只是沉默的替韓惟良加滿茶水,溫聲道:“韓叔,都過去了。”
韓惟良卻搖了搖頭:“沒有過去,嘉懿,這事兒在我心中永遠都過不去。”
“那你想怎么做呢?”云菅問,“你的初衷,是希望我娘不再受李昀序的桎梏。現在我阿娘短暫的自由了,可你還是放不下是嗎?這到底是你在為我娘考慮,還是你自己的野心在作祟?”
韓惟良一時啞口無。
云菅道:“我阿娘和李昀序之間的事,我會替她去了結。但是韓叔,丑話我要說在前頭。我沒有和你們這些人性命相交的情誼,我也不會輕易被你們打動。所以但凡是擋了我路的人,不論你們有多大的苦衷,我……”
“都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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