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村子,云菅發現周圍基本看不到婦孺的面孔,大多都是些壯年漢子,還有不少上了年紀的頭發花白的老人。
云菅和曲靜伶的到來吸引了很多視線,這些人都警惕又懷疑的看著她們,直到進了一處農家小院。
這院子里竟有個年輕姑娘,還有兩個七、八歲的孩子。
院門推開,正在晾曬蘿卜干的年輕姑娘就回了頭:“倪大哥,我今天想……”話沒說完,視線停在云菅臉上后,聲音也戛然而止。
云菅太好看了。
五官的明艷,和斗篷的火紅,兩者構成一道極其沖擊人心的景象。
身后皚皚白雪都在為她作襯,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她身后模糊了。
這年輕姑娘驀然緊張起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倪懷峰問:“你……她……倪大哥,她是誰?”
“是舊主的人。”倪懷峰有些無奈,放下鋤頭安撫這姑娘:“她們尋我有事幫忙。思悅,勞煩你倒兩杯茶來。”
楊思悅這才暗自松口氣,連忙邊局促的擦擦手,邊朝著云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云菅也微微一笑,隨著倪懷峰進屋子坐下。
“你說你也原本是沈家人,這是何意?”倪懷峰開門見山的問。
云菅把令牌拿出來,放在桌上說:“這枚令牌,是沈從戎給我的。”
倪懷峰有些驚訝:“小公爺?”
云菅點頭:“他去北境前交給了我,說若是我有急事,可來這里求助倪將軍。”
倪懷峰敏銳道:“但現在小公爺回京了,你若真有急事,大可以去找他。”
云菅搖了頭,又嘆口氣:“小公爺如今才娶新妻,安國公府又如日中天,我要做的事,不敢勞煩他。”
見倪懷峰蹙起了眉頭,云菅露出一副商量的語氣:“這枚令牌或許可以號令動倪將軍等人,但我也不想平白擾了倪將軍的清靜。事成之后,我會有重謝。”
說罷,云菅抬手,叫曲靜伶把準備好的謝禮單子呈給倪懷峰看。
倪懷峰狐疑的接過掃了一眼,隨后整個人都頓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看一眼云菅,又低頭看向那禮單:“夫人允諾的馬兒,當真是汗血寶馬?”
“當然。”云菅道,“將軍若是存疑,可以先隨我的人去看看。也可以提前挑好,事成之后再給你送來。”
倪懷峰的呼吸有些急促。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一匹好馬,更何況這是汗血寶馬,還是兩匹。
倪懷峰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把禮單合上。
云菅詫異道:“除了汗血寶馬,還有別的謝禮,倪將軍不再繼續往下看嗎?”
倪懷峰卻搖了頭:“夫人連汗血寶馬都舍得拿出手,可見有求于我的事,極難辦成。還是等夫人先說完事情,我再考慮吧!”
云菅無奈一笑,也不再打馬虎眼,直接說了伏擊韓惟良的事。
得知要殺的人是以前的朱雀使,倪懷峰臉色果然微變:“朝廷追殺朱雀、青鸞二使十幾年,都沒有什么下文,夫人怎會覺得我們能辦成這事?”
云菅說:“朝廷那邊的追殺沒有下文,是因為二使行蹤隱秘,他們難以追尋到。但現在,我知道朱雀使在何處。”
倪懷峰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云菅,目光在云菅臉上停了很久之后,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他還不知道這年輕婦人的身份。
“夫人說原也是沈家人,又與小公爺是舊識,那倪某冒昧問一句,夫人到底是何方人士?”
云菅微微一笑:“我姓李,名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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