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綏眉眼瞬間軟和下來,他鄭重的點了頭,一字一句道:“臣,謹遵殿下之命!”
云菅滿意點頭。
兩人又說了片刻話,見時間不早,才一同起了身。
離開亭子前,云菅勾了勾謝綏的腰帶:“阿禧,晚上等你啊!”
謝綏:“!”
……
福王靈柩只停了一日,便被送往皇陵。
之后,慧妃一病不起,福王妃閉門不出,興王整日陰沉著臉掃視所有人。
這次獵場的案子,基本已經水落石出。
可段云峰是兇手這件事,興王完全不能接受。
在他心中,段云峰和自己的弟弟、以及端王沒有太多利益牽扯。作為鎮獄司的前司主,他只是中立派,為何要鋌而走險做這種誅九族的事?
就因為他段云峰沒有九族嗎?
況且想要報復謝綏,多的是法子,何必用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
更何況,他壓根就沒傷到謝綏。
罰俸一年,對謝綏來說不痛不癢,甚至人家依舊被父皇重用。所以段云峰引來野獸,借此報復謝綏,有什么意義?
這段云峰不過是被幕后指使推出來的,明晃晃的擋箭牌。
哪個聰明人看不出來?
想必父皇也心里清楚,可為什么父皇不繼續往下徹查?
是父皇心有顧慮,還是即便廢了兩個兒子,父皇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畢竟他膝下的兒子不少,未成年的皇子還構不成什么威脅,只會叫父皇更加放心。
難不成,端王和弟弟一死一傷后,父皇心中也微松了口氣嗎?
興王已經開始公平的懷疑所有人。
在他眼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就連他的皇帝父親也是。
但唯獨……
不會是眼前這個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么的長姐,嘉懿公主。
云菅也沒想到,自己進宮一趟,竟然還能撞上興王。
本來她是去探望太后和皇帝的,但是皇帝照例沒見她,太后正在小寢,她只能轉道去看看慧妃。
畢竟在以往,她和慧妃關系還算不錯。
恰好,抵達重陽宮時,慧妃正倚在榻上說話。陪坐在旁邊的,正是興王。
興王是得了皇帝的首肯,才進宮來陪伴慧妃。
不過他在這坐了一個上午,壓根沒見到有其他人來重陽宮,只等到了云菅。
云菅眼下烏青、神情有些萎靡,明顯就是沒有睡好。
興王原本并沒把這個長姐當一回事,但這會兒瞧見云菅如此神色,心中還是不由一怔。
他想起昨日有下人來稟,離開福王府最晚的人中,除了幾個關系親近的親友外,便只李嘉懿這個最出乎意料的長姐。
雖不清楚李嘉懿到底是做戲還是心中真的悲傷,興王反正有所觸動。
見云菅有些笨拙的安慰著慧妃,他心中暗嘆一聲,起身出了門。
片刻后,云菅也出來了。
姐弟倆在外面遇到,相對無。
好久之后,云菅才說:“三弟,節哀!”
興王垂了眼:“多謝長姐來安慰我母妃。我聽宮人說了,這段時間,也就長姐會來重陽宮坐坐。幸好有長姐在,不然我母妃怕是郁結于心,很難撐得過去。”
云菅抿起唇,有些無奈:“我與慧妃娘娘雖感情頗好,但到底不是親生的女兒,比不得三弟能夠慰藉她。若是三弟有空,還是多進宮來陪陪娘娘吧。四弟他……”
說到這里,云菅語氣中多了些惆悵,“世事無常……原本我還答應四弟,說要教他釀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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