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拿書擋住了自己尷尬的面容。
她當然警告過謝綏,不許再翻窗戶這件事,可耐不住謝綏喜歡。
這廝不僅喜歡上了換各種衣服、各種地方來纏著她,最近更是無師自通,學會扮演了別人。
今日是搜房的官爺,明日是采花的大盜,后日是文質彬彬的書生……甚至,他還在床上叫過云菅姐姐。
云菅表示——
這就是個妖精,她不腎虛誰腎虛?
好在謝綏也顧念她的身體,三天來一次,非常的健康規律。
這種規律,導致每到這一天,曲靜伶都會麻木的抱好刀守好自己的窗戶。尋情則會提前支開所有人,為他們備下熱水,再做好收尾。
就連孫程英都隱隱察覺到了,還體貼的叫人傳話,表示自己最近忙,就暫時不和云菅吃飯睡覺了。
若云菅有急事,叫人傳召她就是。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謝綏甚至感覺自己和云菅已經過上了正常夫妻的生活。
如果沒有冬狩到來的話。
但時間到底還是過得很快。
冬狩獵場離上京約有四、五日的路程,謝綏作為皇城司指揮使,還要與御前侍衛一道,提前去清場排查危險隱患。
所以,他要比皇帝等人提早出發。
離開上京前的最后一晚,謝綏又輕車熟路的摸到了云菅房中。
這次沒有翻窗,因為曲靜伶抱著刀,一臉殺氣的盯著他。
謝綏摸摸鼻子輕笑,卻也沒打算翻。
畢竟今日這身衣服翻起窗來實在不便。
屋門輕輕推開,倚在床邊看書的云菅抬起了頭。只是一眼,她便頓住,而后滿眼驚艷之色。
謝綏竟穿了她上次提及的,在宗陽縣曾見過的那套衣裳。
不過,應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一身廣袖天青色大衫,不似那時的衣裳顏色深。謝綏逆著月光站在門口時,衣衫上竟泛出皎白的粼粼之色,襯得他整個人如嫻靜而清冷的一只白鶴。
“殿下。”謝綏開口,聲音帶笑。
廣袖隨著他步伐輕晃,腰背卻端正挺直。
他緩緩走到云菅面前,俯身垂眼,語氣暗啞:“臣今夜是來辭行的。”
云菅仰頭看他,瞧見謝綏鋒利的喉結快速滾動,有一縷墨發隨著他的動作垂落,滑到了自己臉頰旁。
云菅扔下書,想去捉那調皮的發絲,反被謝綏捉住了手。
他的手雖有繭,卻骨節分明,很是好看。
只一眼,就叫云菅想起對方如何掐著她的腰,如何攥住她的腳,如何在山巒丘壑之間盤旋……
這種想入非非的念頭,叫她整個人驀然躁動起來。
謝綏卻不急不躁,只溫聲道:“殿下沒什么同我說的嗎?”
云菅反握住他的手,猛地起身,在謝綏睫毛微不可察的顫了顫時,抬手抽走了那根木簪。
青絲如瀑傾瀉,清冷神君好似終于被拉下神壇。
云菅眸子一亮,扣住對方手腕,轉身將人抵在了床柱上。隨后,她期待的問謝綏:“你今天又是什么身份?”
謝綏掀眸,目光清冷的看著云菅,強壓住快要從眼中溢出來的愛意和欲望。
他用云菅懷念的熟悉的淡漠語調,緩緩開口。
“皇城司指揮使,謝綏!”
……
這一覺,幾乎折騰到了天亮。
云菅切實感受到了年輕健康精壯男子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