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也沒有很注重儀態,反而整個人呈非常輕松的姿態趴在桌子對面,然后慢悠悠的拿著果子啃。皇帝瞧見了也沒說,自己下意識往后靠去。
爺倆就這樣一坐一趴,都神情懶散,說些閑話。
只是說著說著,皇帝便有些走神。
他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這種特別愜意放松的感覺了。
上一次是在什么時候?和青蘅剛認識的時候嗎?還是幼時貪戀在母妃懷中的時候?
不記得了,只覺得是很遙遠的過去。
……
時間不早,云菅正要離開時,突有北境急報傳來。
一聽是北境,云菅就停下了步子。
皇帝坐起身,見她豎起了耳朵,想到北境的沈從戎,也沒讓云菅走。
不過在看完消息后,卻是立馬喜笑顏開的轟人:“朕要召朝臣議事了,你明日再來。”
云菅問:“好事?”
皇帝點頭:“好事!”
云菅眼睛轉轉:“北境大勝,要簽止戰條約了?”
皇帝有些驚訝云菅的敏銳,但還是立刻板起了臉:“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回去摘你的果子去。”
“父皇這話說的,喜事還不讓兒臣也跟著高興高興。”云菅厚著臉皮湊上去,拽住皇帝的袖子甩了甩,“告訴我嘛父皇,你忘了我在北境還有個前夫嗎?我實在好奇。”
那句“前夫”逗笑了皇帝,他垂眼看云菅這有些賴皮的可愛模樣,沒忍住把手中急報扔了過去。
云菅眼疾手快接住,展開一目十行的看完。
她大喜道:“沈從戎還活捉了韃子的小王子?這小王子也不知年歲多大,在韃子部落里有沒有威信?若是有就可以給我們大雍換好多東西了。”
皇帝聽云菅這么說,有些欣慰的敲敲她腦袋:“能上戰場,那自然是有些威信和本事的。”
事已至此,他倒也不急著趕云菅走,叫寶忠去給朝臣們傳旨后,自己又坐下來和云菅閑聊。
皇帝問:“沈從戎這次立了功,你說朕給他賞賜什么比較好?”
云菅把急報卷起來放回桌上,有些詫異:“我都和他不是夫妻了,這種事父皇怎么還問我?按規矩賞賜就是。”
“那不是你前夫嗎?”皇帝逗她,“你若是還念著他,朕可以多加賞賜。你若是惱他,朕就酌減賞賜。”
云菅有些無語:“父皇可不是這樣的人,您自登基到現在,每一道詔令都是慎之又慎。我大雍子民,哪個不說您是明君仁君?您和自己的臣子也是惺惺相惜,相互尊重。即便沈從戎年輕,但如今有戰功在身,未來也是堪用的人才。所以,此次又怎能因女兒的私事,干擾了您的大事?”
“兒臣知道,父皇是逗兒臣開心的,不過父皇放心吧,兒臣不是那種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兒臣和沈從戎有過夫妻緣分,但如今橋歸橋路歸路,他有自己的大好前程,兒臣自然是誠心祝福的。”
“兒臣可是天子的長女,自然也有天子的開闊胸襟。”
最后一句馬屁,拍得皇帝渾身舒坦。
他又拿手在云菅腦袋上敲了敲:“就你嘴甜……你那幾個弟弟,要是能像你這樣,朕倒也不必費很多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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