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立刻招呼甄樂菱,借此岔開話題。
甄樂菱先笑著向朝陽郡主問安,隨后才看向云菅:“姐姐。”
母女三人說了會兒家常,朝陽郡主忽然道:“聽說威遠侯府出了事?”
云菅知道正題來了,故作驚訝:“母親也聽說了?女兒今早才聽聞此事,正想問問母親詳情呢。”
朝陽郡主冷笑一聲:“那威遠侯也是個蠢的,養外室也就罷了,偏生還讓那些私生子女都活得好好的。如今被人捅出來,長公主府怕是要鬧翻天了。”
皇帝可不像她那個沒用的胞兄,威遠侯府這些年蒸蒸日上,都是因為皇帝看他乖順,有意提攜。
可這看似乖順的狼露出獠牙,那皇帝就不會再放過。
長公主再沒用,也是皇帝的親妹妹。
單憑血緣關系和皇族的臉面,皇帝也不會將這事輕拿輕放。
“女兒聽說,宜寧縣主提著劍去找那些外室了?”云菅試探著問。
“沒錯。”朝陽郡主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那瘋丫頭殺了兩個庶弟,還大鬧威遠侯書房,把御賜的硯臺都給砸了。威遠侯才回京沒多久就被翻出這事,且自顧不暇呢,又看宜寧如此瘋鬧,震怒之后便將她禁足,連長公主身邊的人都清換了。”
甄樂菱咂舌:“他這么大膽?居然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朝陽郡主幽幽道:“威遠侯手中有兵權。我朝水軍實力不強,也沒什么出眾的將領,南海那邊的海賊匪寇,可全靠威遠侯鎮壓著。”
要說威遠侯為何能腰桿子這么硬,除去被皇帝提攜外,皆因他自己也有能力。
不然以前尚公主的駙馬都不能參政,為何他還能領兵權,還能被封了侯呢?
不過這次,皇帝必然不會放過他。
這次的事情反倒給了皇帝一個機會,皇帝一定會大加利用。
朝陽郡主似乎樂于看長公主的樂子,云菅和甄樂菱隨口一問,她就自己說了很多,連威遠侯幾個外室子女的名諱都知道了。
聊完了威遠侯府,朝陽郡主又問起了兩個女兒的近況。
云菅這邊沒什么好說的。
沈家人口簡單,沈從戎又去了北境,整個安國公府幾乎都是隨云菅怎樣。
倒是端王府那邊……
云菅和朝陽郡主一同看向了甄樂菱。
甄樂菱似乎有些局促,抿唇一笑:“王妃性子溫和,待下寬容,另一位側妃也安靜,平日里我們各自相安無事,倒也自在。”
云菅欣慰:“那就好。”
她還擔心因為上次得罪了陳貴妃,陳貴妃再暗中給甄樂菱使壞呢!
云菅這么想,朝陽郡主自然也會這么想。她挑眉問甄樂菱:“王妃不苛責,那貴妃呢?”
甄樂菱神色微頓,片刻后才道:“貴妃娘娘……畢竟在宮中,便是想‘關照’我,也不能事事都成功。”
她這話說得隱晦,但云菅和朝陽郡主都聽出了弦外之音。
“關照你?怎么個‘關照’法?”云菅追問。
甄樂菱揪著帕子,瞄了眼朝陽郡主才輕聲說:“前些日子,貴妃娘娘說身子不大舒服,便叫嬤嬤賞了我幾本佛經,叮囑我每日誦經念佛,并交待我將所有佛經在三日內抄完,再供奉起來。”
“那嬤嬤說……母親一直誠心禮佛,我這個做女兒的,想必很有福氣,在供佛時也會比別人更靈驗。只要供佛的時日久,貴妃娘娘的身子也就能快些恢復。”
這話說完,屋內沉默了一瞬。
云菅也暗暗覷了眼朝陽郡主。
朝陽郡主臉色從冷肅變得鐵青,雙眼中的憎恨,更是藏也藏不住。
“你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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