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聲音太大,連這邊來買布的客人,也都抬頭看了過去。
云菅跟著皺眉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錦袍夾襖的年輕男子,坐在酒樓二樓窗口,正面無表情的喝茶。
男子長得斯文俊秀,行為、語中卻透著板正,連說話時的表情都是一絲不茍的。
“那是誰?”云菅問掌柜。
掌柜撇了下嘴,壓低聲音:“周侍郎家的公子。”
“這就是那周公子?”云菅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果真是家訓嚴苛的小古板,看面相都挺迂腐的。
正說著,尋情突然在門外道:“主子,謝……阿禧公子來了。”
云菅眼睛一亮:“叫他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易過容的謝綏走了進來。
長身玉立,面容英氣,雖一句話未說,可通身氣派都叫整個雅間豁然一亮。
掌柜詫異道:“小姐,這位是?”
云菅狡黠一笑:“我的護衛。”
謝綏微笑,對著掌柜拱了拱手。
掌柜直覺有些不對,但他沒敢對主子的事多置喙,只語速極快的將剩下的事匯報完。
掌柜走后,雅間內只剩下云菅、謝綏二人。
云菅挑眉:“阿禧,你這兩日上哪里去了?”
謝綏道:“辦了點私事。”
云菅一本正經道:“雖然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但你既然拿了我的錢,就要專心為我做事。以后若不能及時跟在我身邊,要提前打招呼,知道了嗎?”
謝綏:“……知道了。”
云菅也沒敢多逗弄,生怕謝綏直接翻臉不認人,她把話題引回了那周家公子身上。
“小古板怎么在這里?他在說誰拋頭露面、恃才傲物?不會是宜寧吧?”
謝綏頷首:“今早周家人進了宮,如今賜婚圣旨已下,周持禮和宜寧的婚事板上釘釘。但周持禮對宜寧不滿意,這才與友人在此處說宜寧的不是。”
云菅震驚:“宜寧還恃才傲物呢?宜寧有才嗎?”
謝綏:“……”
云菅又點評:“名字倒是起得恰當,持禮持禮,滿嘴胡亂語。”
謝綏:“……”
云菅還要說,又聽那邊吵鬧過后,周持禮再次開了口。
“我周家雖非皇親國戚,但也是世代書香。宜寧縣主嫁進來后,自是要隨我家中規矩過活。金枝玉葉也得遵守禮數,且女子無才便是德……”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從街角疾馳而來。
馬背上的人一揚手,長鞭如毒蛇般竄出,精準地抽向二樓窗戶。
“啊!”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公子哥們嚇得慘叫一聲。
周持禮更是臉色大變,狼狽的翻滾著身子連連后退,絲毫不顧形象。
“周持禮!”宜寧縣主策馬停在酒樓前,俏臉含霜,“你給我滾出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議論本縣主?”
周持禮聽到宜寧聲音,又驚又怒:“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一個女人……她竟敢當街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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