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問道:“哪家的兒郎?”
“還沒定下來。”沈惜文道,“不過很有可能是周家,今早周家老太太還帶著周夫人進宮去了。”
云菅沉吟了片刻。
看來謝綏的猜測沒錯。
距上次中毒事件過去也很久了,皇帝的旨意如今才透露出點風聲,說明已經和威遠侯府達成了一致。
也就是說,威遠侯也屬意周家。
想起謝綏說周家人的行事規矩,云菅都不知道為宜寧可憐,還是對宜寧幸災樂禍。
沈惜文又說:“明日就要將東西捎去北境了,你有帶給三郎的物件嗎?”
云菅本來是沒有的,但沈惜文特意這么說了,那就是希望她能給沈從戎帶些東西去。
于是云菅點頭:“有,我給他寫了信。”
沈惜文便眉眼彎彎的笑道:“那你隨后叫丫頭送來,我一道叫人捎去。”
“好。”
云菅回到疏林院,坐下開始現寫。
其實和沈從戎沒什么好說的,但不寫點什么也說不過去。
云菅絞盡腦汁的將上京各種八卦塞了進去,順便將蕭若嘉和文繡瑩的近況都寫上。
蕭若嘉那邊有沈惜文照看著,云菅壓根都沒上過心。許是有了身孕,蕭若嘉精神不濟,所以也沒刻意來找過云菅的麻煩。
這段時間,當真是云菅過得最舒心的時候。
至于文繡瑩那邊,云菅確實也叫人盯著了的。
當初文繡瑩放下狠話,要往上攀高枝來報復云菅,云菅雖然面上一副“不過如此”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但私下里還是警惕得很。
人這一生的運道,很難說清楚。
萬一文繡瑩走了大運,真有制衡她的本事怎么辦?
她愿意放文繡瑩一條生路,不是心軟,是覺得某種意義上她和文繡瑩是一類人,她愿意為同類短暫的慈悲一回。
可這不代表著,就要給對方騎在自己頭上撒野的機會。
所以盯著文繡瑩,不能叫她威脅到自己,也是重中之重。
不過就江州探子傳來的消息,文繡瑩如今離攀上高枝、東山再起還遠得很吶!
云菅洋洋灑灑寫了幾張紙,往信封里一塞,鼓鼓囊囊的,比沈從戎寄回來的信看著還要厚。
信封好后,冬兒跑去送信。
回來后,她對云菅說:“大小姐看您寫了那么多,都沒忍住笑了。”
云菅“嗐”一聲,卻沒說什么。
她知道沈惜文在笑什么,八成是以為自己和沈從戎還有些感情,未來還有奔頭。
但事實上,只有他們當事人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給沈從戎的信送走了,隔日,云菅又收到了張娘子的信。
得益于跟著狄威等人前行,這趟鏢很是順利,貨物也都順利交押了。她已經根據云菅的安排,自行買了一批北境貨物,歇腳之后就準備返行。
云菅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她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不過年前肯定是趕不回來了,北境風雪大,積雪厚,路上難走。
真要抵達上京,估計得到開春。
云菅算算時間,覺得也正好。
冬日風雪雖然叫人寸步難行,但貨物能夠有效保存,尤其是一些入口的食物,基本上能一直保持鮮美。
等到了上京,一定能再大賺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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