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那些各懷心思的爭吵聲,終于停了下來。
青磚上很快便沾染了血跡,園中重新恢復了寂靜,只留那小丫鬟的哭嚎聲。
這種極致的寂靜和極致的吵鬧,叫所有人屏了氣息,揪起了心。
長公主終于意識到,事情走向了不可控制的方向。
她再沒心思和朝陽郡主對罵,連忙喊人拿了腰牌進宮去請太醫。
云菅則借來大夫的銀針,暫時封住張氏幾個穴道。
隨后,她問張氏的丫鬟:“你們夫人平日身體怎么樣?作息如何?”
連問數個問題,確定張氏身子骨頗為健朗,云菅這才小心為她催吐。
許是懷了身孕的緣故,張氏嘔吐得比云菅想象中厲害。擔心這催吐適得其反,將吃過的點心等物催吐得差不多后,云菅又使出百般手段為她止吐。
好在這會兒其他人都穩住了,所有丫鬟婆子以及長公主府的藥材等,都能即刻給張氏用上。
“暫時穩住了。”云菅額角沁出細汗,起身對小丫鬟說,“不過想要確保母子平安,還得請太醫來。”
她自覺醫術不錯,但要和那些常年侍奉在皇帝身邊的太醫比,還是差了點的。
小丫鬟自是涕泗橫流的百般道謝。
長公主卻不放心云菅,又叫兩個大夫輪流去給張氏把了脈。
結果如云菅所說,情況確實穩住了,兩個大夫還甚為欽佩的偷偷看了眼云菅。
園中眾人也是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粗鄙的殺豬女,此刻竟成了眾人的救命菩薩。
況且,她這不只是救了中毒之人性命,另一種意義上,還救了長公主母女。
方才還嘲諷云菅的幾位夫人,此刻都沉默的退到了一旁。
只有宜寧郡主——
她死死盯著云菅,依舊冷嘲熱諷:“裝模作樣!定是你下的毒又假惺惺救人,不然誰能快速的判斷出中了什么毒?”
這話一出,眾人看云菅的眼神也有些微妙的變化。
是啊,世間毒物千奇百怪的,若不是下毒之人,又怎會知道中了什么毒,要怎么解毒呢?
云菅看都不看這些人,也沒有心情解釋,她只語氣平淡道:“發作快的毒物,只要入了口,便都可以用催吐的法子來解毒。”
“雖然解毒方法不算最優,也會損傷身子,但確實最快最方便。不過若想要清除體內所有毒,必要對癥下藥。”
“今日告知大家,只望大家能多掌握一樣本事,但還是希望諸位永遠不會用上。”
云菅說完,就回到旁邊喝茶去了。
忙活了一通,滿頭大汗,口也渴,干脆灌兩杯茶下去。
一瞬間,渾身都舒爽了。
林慧君這會兒也緩過了神。
她感激云菅,便下意識的親近云菅,見狀輕聲細語的開了口:“姐姐不怕這茶水里也有毒嗎?”
云菅轉頭看向她,見林慧君有些不好意思,便笑著說道:“茶水若有毒,那這滿園的人都該遭殃了。是后來上了點心,才有人中毒。”
林慧君瞄一眼宜寧郡主:“那便是點心里摻了毒。”
宜寧郡主瞬間陰了臉。
但她再沒了開口的機會,因為一個身著皇城司玄色服飾的女子,領著一眾皇城司使大步走來。
云菅聽到有人在問:“皇城司的人怎么來了?園中不是沒人出去嗎?誰報的官?”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