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血?”云菅很吃驚。
沈從戎這么脆弱的嗎?
幾句話就能刺激到吐血了?這還不如文繡瑩呢!
沈惜文似乎對這個弟弟也是怒其不爭,但她沒有對云菅使用懷柔手段,反而道:“他與文氏的事,確實上不得臺面。但如今看來,他也確實喜歡你。”
見云菅不說話,沈惜文嘆口氣道:“不過他這樣的人,自是沒有資格再來求你的喜歡了。”
云菅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長姐打算如何處置文氏?”
沈惜文神色冷厲許多:“祖母準備將她送去江州。”
“江州?”云菅想了下,好像在江南一帶,倒是個好去處。
沈惜文解釋:“文氏祖籍在那處,回到故地,能叫她后半生日子好過一些。我會給她一筆錢,確保她衣食無憂。”
云菅點點頭:“那再好不過了。”
聽云菅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話,沈惜文神情復雜,欲又止。
云菅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主動去問。
問了也是給雙方增添煩惱,不如大家就繼續裝糊涂。
反正沈家人也都挺會裝糊涂的。
沈惜文走后,云菅忙里抽空去看了眼沈從戎。
還好,能走能動,暫時死不了。
見沈從戎神色哀哀的看她,云菅說:“鬧成這樣,害得文氏遠走他鄉,確實我有責任。你想罵我就罵,我不會反駁一句。”
畢竟沈惜文給了錢的,叫她弟弟罵幾句,也掉不了兩塊肉。
“但你不能罵的太過分。”云菅強調,“要點到即止。罵太過了,我會起殺心。”
沈從戎:“……”
所有的傷痛、悲苦,好像因為這幾句話,瞬間煙消云散了。
沈從戎忍不住苦笑。
甄蘭若就是有這種本事。
她能把所有的事,都風輕云淡的當沒發生一樣。
她不在乎,無所謂,好像沒有什么能真正放在她的心上。
沉默許久,沈從戎低聲開口:“我有何臉面罵你呢?文氏能留下一條命,我還要謝謝你。”
云菅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沈從戎嗓音很沙啞:“我與文氏之間,本就該斷了。只是我優柔寡斷、薄情寡義,遲遲下不了手。如今這樣……也好,對她和我,都好。”
云菅補充了一句:“對安國公府也好。”
老國公只是風流些而已,可沈從戎卻是違背人倫啊!
你們這些沈家人,都是悶不吭聲干大事的家伙。
沈從戎又自自語說了好多,云菅偶爾接幾句,大部分時候就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
直到沈從戎說:“前幾日,我聽陛下有意將我提到禁軍中……但現在……”
云菅瞬間回了神:“禁軍?”
沈從戎點頭:“不過,我想去西郊大營,或者去邊疆歷練,都可以。只要……離開上京。”
云菅:“……又逃避?”
沈從戎難堪的別過了臉:“你可以當我是逃避……我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去反省、去審視自己的過去。我們沈家,也需要有人來撐起門楣。我若一直待在上京,永遠都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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