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條件如何?”
“不如何。”云菅很平靜,“謝綏不是這么容易上鉤的人。倘若僅憑一張臉就能讓他要死要活,謝家早就有當家做主的夫人了。這上京,可不乏貌美的貴女。”
“不不不。”
韓惟良笑著搖頭,他起身,圍著云菅走了一圈。
“謝綏此人的確冷心冷情,可偏偏對你另眼相待。嘉懿,你早就感覺到了不是嗎?”
云菅面無表情:“我只是于他而,有利用價值罷了。”
“這也是一種另眼相待。”韓惟良走到云菅身后,雙手按在云菅雙肩,緩緩加重力道,“若你能讓他情根深種,日后,皇城司于你豈不是唾手可得?”
云菅心一跳,還以為韓惟良看穿了她的心思。
但很快韓惟良就又收回手走開:“只是在皇城司安插人手,能有多大用呢?你該將皇城司完全掌控才是!”
云菅呵呵冷笑:“大人說的還真是容易,皇城司如今在皇帝手里,就連謝綏也不過是他握在手上的一把刀罷了。便是我騙得了謝綏的真心,皇城司又如何為我所用?”
韓惟良雙臂環抱,眉頭輕輕揚起。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
云菅正欲反駁,忽聽外面曲靜伶輕咳一聲。
她迅速戴回帷帽,韓惟良也退后兩步,恢復了那副儒雅模樣。
“給你半日時間,考慮考慮。”韓惟良留下最后一句,轉身離去。
云菅靜立片刻,直到尋情匆匆進來:“小姐,甄大公子有動作了。”
“說。”
“他在待客的東廂房備了茶水,方才奴婢親眼見他往杯中下了藥。”尋情神色凝重,“孫姑娘已被他引過去了。”
云菅眼中寒光一閃,快步往外走,“帶路。”
兩人專挑小路走,不過半盞茶時間,便到了目的地。
東廂房外花木扶疏,是個僻靜所在。
云菅示意尋情守在門外,自己則悄無聲息地靠近窗欞。
屋內,孫家公子孫程遠正殷勤勸茶:“二妹妹嘗嘗這雨前龍井,最是清心明目,這可是甄家大公子特意為你尋來的。”
孫二姑娘名雅清,年方十六,生得杏眼桃腮,甜美軟糯。
想來因為眼前人是她兄長,所以并沒多加設防,只是面帶猶豫:“兄長,詩會就要開始了,我們不如先去……”
“急什么?”孫程遠笑容溫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孫家的姑娘,年年都在詩會上大放異彩,年年都能得到諸多贊譽。可今年不同,陛下有意打壓咱們家,咱們也該伏低做小才對。你若還同往年那樣,怕是容易惹來禍事。”
孫雅清似乎被這話嚇到,呆坐了半晌。
“可……可大姐說,我是女子之身,來這里只是開眼界,并不會引起什么不妥。”
“大妹也是閨閣女子,眼界和見識哪比得上我?你聽我的就是。”
孫程遠說完,又把茶杯推過去,“先潤潤喉。”
眼見孫雅清要接過茶杯,云菅心念忽轉,回頭給尋情使了個眼色。
尋情立刻故意在門外驚叫一聲:“啊呀!”
孫程遠霍然起身:“誰?”
他出門查看,尋情扭頭就跑。
孫程遠做賊心虛,連忙招呼人往院子外去:“快去追,看那是什么人?”
趁這間隙,云菅閃身越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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