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因為害怕在微微顫抖。
文繡瑩一點一點松開她。
俯視她半晌,最后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到了畫扇臉上。
“賤人!”文繡瑩咬牙切齒。
畫扇捂著臉,將整個身子都俯下去。
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文繡瑩冷眼半晌,語氣突然又和善起來:“你這樣跪著做什么,快起來。”
說罷不容畫扇拒絕,直接將她拽起。
見畫扇臉蛋有些紅,文繡瑩眼中也浮出幾分難過:“對不起畫扇,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我好怕三郎他拋棄我。我在國公府里的依靠只有他了,他若是拋棄我了,我后半生怎么辦?你又怎么辦?”
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文繡瑩對著畫扇掩面哭泣。
畫扇不由也難過起來,她跟著掉眼淚,心中生出幾分對沈從戎的埋怨。
當初既沒有能力娶了自家小姐,為何不叫小姐好生做沈二夫人呢?
如今兩人牽扯這么深,他倒好,轉頭又娶了美嬌娘。
小公爺難道不知,世人對女子才最苛責嗎?
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還和小叔子廝混在一起,倘若被發現,自家小姐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兩人抱頭哭了很久,畫扇才擦擦眼淚道:“夫人莫急,我這就去打聽打聽府醫那邊到底怎么回事。若、若三少夫人真有了身孕,咱們一定要叫小公爺給個交待!”
要么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要么就徹底斷了夫妻和美的心思,專心與自家小姐廝混。
總這么黏黏糊糊,算什么事兒?
文繡瑩擦了淚,點點頭,神情很是脆弱:“好,就靠你了畫扇,我如今也只有你了。”
畫扇神色鄭重,叮囑屋外來人伺候文繡瑩凈臉,她自己則出了荷香院。
文繡瑩見她離開,臉上的難過才一點一點慢慢收起,直至面無表情。
進來伺候的小丫鬟看見后,嚇得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等了半晌,文繡瑩道:“杵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過來?”
小丫鬟趕忙端水過去。
文繡瑩擦了臉,又慢條斯理的洗了手。
回過神后,她瞟一眼伺候的小丫頭,忽然道:“你叫彩鈴是不是?”
小丫鬟小心翼翼點頭。
文繡瑩彎唇一笑,神色溫柔:“我記得你曾說,你與沈家簽的是活契,時間一到就可以離開了?”
彩鈴不敢多說,只低頭小聲道:“是,奴婢家里還有母親和弟弟要照顧,所以沒敢簽死契。”
“那可得比別人少拿好多月錢呢!”文繡瑩一臉可惜。
隨即,她又笑吟吟的說,“我記得你母親好似還生了病,吃藥也很費銀子吧?這樣,你替我辦件事,我賞你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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