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戎一哽,不說話了。
他方才的行為確實有些欲蓋彌彰,甄蘭若這么聰明,不會又猜到了吧?
卻又聽云菅說:“你有事自去忙,不必多說。”
說完后,她率先帶著人離開。
沈從戎看了半晌云菅的背影,這才原路返回。只是為免撞到沈惜文,待沈惜文離開后才重新回到荷香院。
一進內室,他便疾步奔向文繡瑩的床邊,握住了文繡瑩的手。
文繡瑩見他又回來,眼淚簌簌滾落。
“你既是走了,又何必再回來?”
沈從戎給她道歉:“那會是迫不得已,你莫怪我。”
“我哪敢怪你呢?你們本就是正經夫妻,我又算什么?”她說完這話,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見沈從戎抿起唇,神色不大好看。
文繡瑩生怕又將人推走,聲音便重新低了下來。
“我實在是心里難受……看到你和甄小姐那般恩愛,我就想著,不若我死了算了……”
沈從戎神色一僵,正欲斥責,文繡瑩卻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沈從戎無奈嘆氣,“別說了,先養病。”說著連忙扶住她,又轉頭對畫扇道,“藥煎好了嗎?”
畫扇忙道:“奴婢去看看。”
她離開后,屋子里只剩她們二人。
文繡瑩靠在沈從戎懷中,語氣虛弱道:“三郎,今日能不能陪著我?”
沈從戎“嗯”一聲:“我今日哪里都不去,就陪著你。”
文繡瑩這才滿意地閉上眼,勾了勾嘴角。
回了扶風院,云菅取出沈從戎寫的那些字,開始執筆臨摹。
尋情瞄了眼,發現云菅的字如今已經寫得很好了,先前特意給沈從戎看的那些,不過是在藏拙。
雖不明白云菅這樣做是何意,但尋情還是有眼色的立在一旁,安靜給云菅磨墨。
云菅練了將近兩個時辰,天色都昏暗了,才放下筆。
她揉揉酸痛的手腕,問尋情:“如何?”
尋情側頭一看,有些驚訝:“小姐這些字,已經有三分像姑爺了。”
“才三分!”云菅無奈一笑,“果然寫字這事,不是投機取巧就能成的。”
她叫尋情把臨摹的大字燒掉,又把沈從戎寫的那些好好保存起來。
綠珠來問云菅晚飯想吃什么,云菅報了幾個菜名后說:“今日少做些,三公子不在這兒吃。”
綠珠應是,尋情卻欲又止。
云菅截住她的話頭:“不必挑明這事,有時候,沈從戎這樣躲躲藏藏對我有好處。”
省得那人破罐子破摔,到頭來自己一點好處得不到,還徒生怨懟。
尋情便“嗯”了一聲。
吃晚飯時,沈從戎果然沒回來。
但云菅沒想到,他竟然還差成武來特地給自己說了一聲:“公子說手頭事情沒忙完,叫夫人先吃,不必等他。”
云菅點頭,手下筷子沒停:“知道了。”
想著沈從戎晚上應該也不會回來,云菅用過晚飯,沐浴完畢,便坐在桌邊又開始臨摹大字。
誰知寫到一半,屋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訝異抬頭,正巧對上沈從戎詫異的視線。
“天這么晚了,你還在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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