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傳來戰報。
裴照雪大舉進攻,渝州將領有些難以支撐,請求嘉懿公主支援。
云菅看完信,抬頭眺望遠方。
西南比上京暖和些,卻仍帶著寒意。
云菅一襲鎧甲,身旁的旗幟獵獵作響。
自打保下協州,又拿回一城后,這邊的旗幟已經改了“趙”字。
眾人雖然有些不解為何是趙字,但也明白,這是代表著嘉懿公主的旗幟。
其他將領對此沒什么意見,陳瑯的意見也不重要,于是這個“趙”字旗幟就被保留了下來。
云菅心想,等下次回京,就該是將李嘉懿改成趙嘉懿的時候了。
“主子,上京來信。”
云菅轉身,從曲靜伶手中接過信件。
是謝綏的。
信中說太后病危,皇帝遇刺,朝中暗流涌動。
皇帝已經對皇城司起了疑心,他與翟宛靈合作,準備威逼皇帝退位。
若情況允許,殿下還請早日回京。
云菅指尖在信箋上摩挲片刻,忽然有些唏噓。
她對太后的情感,實在有些復雜。
若說太后對她疼愛,的確是有,但怎么也比不過皇帝去。
更何況,當年逼死阿娘的事,太后也睜了只眼閉了只眼。
明明阿娘對她們都是有恩情的。
可想要怨恨,云菅好似又怨恨不起來。
她不喜歡皇帝,從一開始就是在圖謀皇位,所以和皇帝本就虛以委蛇。
但對太后,實在是……
只是不想,離京時身體還頗為健朗的老人,竟已到了彌留之際。
“殿下?”倪懷峰正好趕來匯報戰況,見云菅神色有異,不由詫異出聲。
云菅回神,緩緩將信折好收入袖中,再抬眼時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回過身,看向倪懷峰道:“傳令下去,明日開拔渝州。”
次日,協州大軍浩浩蕩蕩前往渝州。
韓惟良坐鎮協州繼續駐守,倪懷峰、陳瑯等人則跟隨前往。
一路暢通無阻。
抵達渝州后,云菅先去見了渝州的將領。
不同于協州將領剛開始的質疑,渝州守將見云菅能來,已經是喜極而泣。
至于云菅的安排,自然是說什么都點頭應是。
當夜軍帳內,眾將爭執不休。
有人主張固守城中,有人提議奇襲敵營。
云菅靜靜聽著,片刻后抬起頭:“明日,我親自出城迎敵。”
眾人驚愕,隨后連忙勸阻。
只是這次并沒有人說云菅乃女兒身,不可上陣,只說她是主帥,不能以身犯險。
云菅卻道:“裴照雪的大軍在渝州耗了太久,已經沒有多少心氣了。雖有朔蘭援軍,但朔蘭大軍遠道而來,士氣也已然不振。這時候,就是我們反攻的最佳時機。”
“倪將軍。”
倪懷峰立刻起身:“末將在。”
云菅道:“你率弓弩手埋伏側翼,陳瑯帶輕騎斷后。我這次來,想活捉那個軍師。”
如果不是這個軍師,裴照雪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得到朔蘭的支援。
云菅很好奇,這人到底是不是謝祺。
若是謝祺,又怎會為朔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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