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奇案,又沉甸甸的壓在了眾人胸口。
牽涉到親王,這事兒只能交給皇城司去查。
可謝綏站在殿中,卻沒有動,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恭王。
恭王笑道:“謝大人為何這樣看本王?”
謝綏面色平靜道:“臣這幾日去過宸元殿求見陛下,卻均被拒絕。后來臣發現,宸元殿的人從里到外都被換了,如今伺候在陛下身邊的人,都不是原來的。”
“臣想問王爺,到底是陛下不想見臣,還是王爺不想讓陛下見臣?”
這振聾發聵的問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有些早已站隊的朝臣全部警惕的看著謝綏,恭王倒是很平和,他甚至還笑了笑。
“謝大人這是在懷疑本王?”
謝綏頷首:“從陛下生病開始,所有一切都是王爺在獲利,臣不得不懷疑。”
恭王溫潤的雙眼輕輕一揚,笑了一聲:“謝大人有什么證據嗎?”
謝綏搖頭:“臣不要證據,只要王爺讓臣見一下陛下就行。”
這話說完,好多人都看向了恭王,恭王眉頭一挑,笑道:“能不能見陛下,這得看陛下的意思,謝大人怎么反而來問本王了。”
謝綏道:“好,臣這就去問問陛下。還有哪些大人,想隨本官一起去嗎?”
這話出來,等同于站隊。
恭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眾人,片刻后,有一小半的朝臣窸窸窣窣站了出來。
而這其中,則以孫首輔為首。
恭王意味深長的對孫首輔道:“孫閣老,按理說,您下個月就該致仕了。”
所以不能趟的渾水,最好還是別趟。
但孫首輔卻神色平和道:“多謝王爺提醒,不過老臣既是擔任要職,就要做該做的事。”
有了孫首輔這話,后面那些朝臣方才還有些恍惚的心思也逐漸堅定下來。
謝綏便帶著這些人,一同奔赴宸元殿。
到了殿外,果然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謝綏要見皇帝,守門的小宦官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辭:“陛下在昏睡中,且入睡前交代過……”
話沒說完,被謝綏一刀砍了腦袋。
他拔刀的突然,好些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后,尖叫聲一片。
謝綏倒是淡定,他拿著刀轉身看向恭王,恭王臉色卻絲毫未變,只笑瞇瞇道:“沒人攔著謝大人了,謝大人,請吧!”
謝綏慢條斯理的擦干凈刀刃,然后放回鞘中,提步進入殿中。
大門推開,一股濃重的藥味傳來。
朝臣們探著腦袋往里面看,瞧不見什么人影,只覺殿內空蕩蕩的。
謝綏剛靠近屏風,皇帝惱怒的聲音就傳來:“何人擅闖?”
謝綏腳下一停,立刻行禮。
身后跟著的朝臣們,也相繼跪下行禮。
謝綏道:“陛下,臣謝綏,有要事稟報。”
剛說完這話,里面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謝綏抬頭,頓了片刻,忽然抬腳繼續往里走。
他的動靜很輕,里面的人并沒有發覺,只有后面的朝臣都驚訝又安靜的看著。
只是還沒越過屏風,恭王就幽幽開了口:“謝大人,你的膽子挺大呀!未經陛下準許,便擅闖宸元殿。如今陛下未讓你起身,你卻要悄無聲息的接近陛下。”
“怎么?你腰間的刀也要朝著陛下拔出來嗎?”
這話一出,皇帝便停了咳嗽,怒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