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瞇瞇的看著謝綏,說道:“孩子隨我阿娘,姓趙。”
謝綏的腦子似乎停了一瞬,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他想起以前,云菅自稱都是趙嘉懿。如今是回了宮恢復身份,才不得不稱李嘉懿。
若是有機會,她恐怕還是更愿意隨皇后娘娘的姓氏。
既是如此……
謝綏眸中帶笑的點了頭:“好,一切都由殿下做主。”
商討了半晌八竿子還打不著影兒的孩子姓氏,書房里的旖旎氣氛終于散了個干凈。
云菅實在有些累,趴在榻上不愿動,于是謝綏就這樣坐在旁邊與她說話。
主要還是說最近忙些什么。
河東鹽場的事,果然比謝綏想象中的阻力還要大。
但這件事他已經稟給了皇帝,皇帝明著裝作不知,私下里發了好大火,叫謝綏一定要徹查,徹查到底!
所以若是一直查下去,河東恐怕要被掀翻天。
最重要的是,謝綏必然會被當做眼中釘,各種刺殺暗殺追殺不會少。
謝指揮使,終于又要回到過去那種血雨腥風的日子了。
“冬狩過后,我恐怕就不能常來了,除非河東鹽場的案子結束,我才有空回京。”
皇帝冬狩,謝綏必然要陪侍在側。
但等冬狩結束,今年沒有什么大的活動,皇帝也不再需要他。所以作為皇城司的最大工具人,他就得離京去忙。
河東雖然不算遠,可查案子費事,他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這一來一回,再見面恐怕都要明年了。
云菅聽出了謝綏話語中的不舍。
她心中雖也不舍,但還惦記著另一件事:“那你今日就停了藥,然后多喝水多排泄,爭取在你離京之前讓我懷上。”
“……”
謝綏耳根微紅,卻依舊乖巧地點了頭。
云菅瞥他一眼,竟覺得他有些出乎意料的靦腆。
這謝指揮使靦腆的一面,云菅還是頭一次見,她心中起了逗弄心思,又怕兩人重新粘膩在一塊,只好努力將這念頭給壓下去。
接下來的數日,謝綏果然來的很勤。
不止人來得勤,換衣服也很勤,幾乎是每一次見面都是新的裝扮,就連束發的玉冠都沒重復過。
云菅自然覺得耳目一新,兩人在床事上也就更和諧。
唯獨曲靜伶有些不明白:“謝大人最近怎么了?”
云菅窩在床上看書,聞抬眼問:“什么怎么了?”
曲靜伶抱著刀說:“每次見他,都穿著不一樣的衣服,金玉司是不是開了成衣鋪子,請謝大人幫著賣呢?”
云菅:“……”
尋情捧著一匣子首飾進來,聞忍不住笑道:“這你還不懂啊?女為悅己者容,男人也會為悅己者容呀!”
曲靜伶看看尋情,再看看暗暗翹起嘴角的云菅,一下子明白了。
“原來是主子喜歡?”曲靜伶說,“那主子可以告訴謝大人,下次來不要翻窗了嗎?我不想再修窗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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