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似乎被她說動,加上確實難受,便道謝后起身離席。
李燕飛想了想,和明妃對了個眼神,也快步跟了上去。
幾人剛出去沒多久,就碰上了回來的皇帝和賢妃。
皇帝的神色早就恢復如初,賢妃臉色很差,但強撐著幾分氣度。
雙方碰面,云菅立刻行禮。
皇帝和煦開口:“嘉懿和小九這是去哪里?”
云菅還沒說話,李燕飛快人快語道:“父皇,長姐應是吃了什么有毒的東西,全身發癢,還起紅疹。兒臣陪她去請太醫瞧瞧。”
這話一出,賢妃臉色大變,幾乎是立刻開口:“不可能!”
李燕飛很是莫名:“什么不可能?長姐就在這里,賢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吶!”
皇帝已經看向云菅,不需要拽起袖子,都能看到云菅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紅疹。
這種紅疹又難堪又發癢,云菅面色很差,似乎在強忍著。
李燕飛還在旁邊說:“長姐已經發病有一會兒了,只是怕擾了大家興致,也辜負了賢妃娘娘的好意,這才忍住沒在宴上發作。”
皇帝立刻沉聲道:“衛銘,你親自送公主回長樂宮。寶忠,叫太醫過去。”
衛銘和寶忠齊齊應是。
云菅就這么一臉為難的走了,李燕飛沒去,又跟著皇帝回了宴廳。
她年紀小又機靈,而且遺傳了明妃那活潑爛漫的性子,皇帝甚是寵愛。
皇帝問了關于云菅的事,李燕飛敏銳,只挑著說了一些。但虛虛實實,反倒讓賢妃陷入了更不利的局面。
賢妃盯著李燕飛,眸色如淬了毒一般。李燕飛有些害怕,連忙躲到了皇帝身后。
皇帝冷冷看了眼賢妃,帶著李燕飛先走了。
宴上后面的事云菅沒再管,她回了長樂宮,又請來太醫診脈。確認是吃錯東西導致發疹,云菅長嘆口氣。
“我自幼隨養母習醫,也懂食物相克之理,宴前賢妃娘娘差人來問過我的忌口,怎么還會出現這樣的事呢?”
太醫還是之前為她治傷的那個,將這話聽了進去,但也沒敢多說什么。
不過離開長樂宮,等宴會結束,太醫去給皇帝復命時,他就把云菅的疑惑給皇帝說了。
皇帝已經對這次的事有了猜測,揮揮手,將太醫打發下去。
等人走后,皇帝喊來謝綏,問道:“審出來了?”
謝綏道:“皇城司抓到的宮女,并不是永祥宮的宮人。衛統領遇到的那位,確是賢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彩棠。不過兩人之間,有些牽扯。”
皇帝安靜聽謝綏說完,沉默片刻,突然問:“你今日進宮,帶了一名女司使?”
謝綏點頭:“是。”
“哪一司的?”
“金玉司。”謝綏解釋了下緣由。
原是金玉司的柳司主叫那女司使進宮,從尚宮局那里討賬去。
這尚宮局的掌事,仗著和貴妃有些關系,竟私下賒欠了些皇城司的賬務,數額還不少。
這賬務討了半年還未平息,柳輕云忙碌不得空進宮,金玉司其他人來,那掌事又躲著不見。所以今日宴飲,柳輕云就想借此捅到皇帝面前,做主平了這賬。
未曾想,那女司使正事還沒干呢,先立了個功。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