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妖的神態和語氣,讓沈棠的心咯噔一下。
“幸好是送到我這里來了,換成別人的話,肯定就沒希望了。”
蝶妖呼出一口濁氣,“放心,命暫時給保住了。”
沈棠的一顆心跟著蝶妖的話坐了一圈兒的過山車。
“你這么斷句是不是想一會兒搶救我?”
沈棠伸手在蝶妖的肩膀上捏了兩下。
“下次別這么嚇我了。”
“我可不想有下次了,雖然我是醫,但任何人受傷我都會傷心的。”
蝶妖扇動著翅膀,深紫色的眼眸有些疲憊。
“我要休息一下了,有什么事情你讓司叫我。”
喬希的身上幾乎全是傷口,沒有幾處好地方了,可把她累的不輕。
“對了,她的胳膊剛接好,打上的膏封還沒干,要是醒過來了,千萬不要讓她動。”
沈棠愣了愣,“胳膊接上了?”
“是啊,小意思嘛。”
蝶妖說完,打了個哈欠往外飛。
沈棠的聲音從身后追上她,“謝謝。”
蝶妖揮揮手,沒回頭也沒說話,看背影給人一種妖王特有的冷酷。
但蝶妖這會兒真不是裝酷,給喬希接手其實廢了不少的力氣。
畢竟靜脈都斷了,是個很繁瑣的工作。
蝶妖很累,急需泡一個熱水澡,順便讓她的好徒弟給按摩一下。
沈棠打開房門的時候,傅漆玄也回來了。
沈棠進門前,下意識的拉住了傅漆玄的手。
她手心涼涼的,有緊張的細汗。
傅漆玄反手包住了她,無聲的安撫她。
丹云天的房間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的大。
房間大,配的家具就大。
沈棠一進來就看到那么大的一張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藥。
這還不算已經被司帶走的那一部分器具。
長風單膝跪在床頭,脊背挺得筆直,手握著喬希的手。
那凝固般的靜止,讓他看起來像一尊雕像,唯有一雙眼睛是活的。
像浸了海水的棉絮,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即便沈棠進來了,他也沒有松開自己的手。
無所畏懼的鬼面侍從,被恐懼的手鎖住了喉嚨。
他好怕,他好怕她的生命再一次從他眼前消逝。
“長風……”
沈棠不知道長風的過往,但很自然的把長風對喬希的感情理解成了和自己一樣。
他們都把喬希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有些人就是會不善辭,把自己的感情深深藏起。
“長風。”
等到傅漆玄開口的時候,長風不得不從床邊站了起來。
他是尊上的仆從,他的命是尊上給的,尊上的話,他不能不聽。
而且魔界也確實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處理。
就在長風以為傅漆玄要讓他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句意外之外的話。
“這個拿著。”
傅漆玄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裝著幾滴透明的液體。
顯然傅漆玄出去的時候,是弄這個東西去了。
沈棠有些好奇,“這是什么?”
“無憂的眼淚。”
這五個字里所蘊藏的含金量無需解釋。
祖龍神力的眼淚,蘊含著這世間最強的治愈之力,只是獲取的方式有些困難。
無憂天生就不愛哭,傅漆玄當然也舍不得女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