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

眼看著劍氣就要割到喬溪的細弱的脖頸，沈棠伸手放出情絲纏，猛地將喬溪拎了起來，但劍氣還是劃破了她的衣角。

兇悍的劍氣把周遭的石頭都擊成了齏粉，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再慢那么一點兒，喬溪必死無疑。

沈棠自己的性命來之不易，她最不愿看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放棄生命。

沈棠聲音不自覺的就染上了怒意，“你這孩子，怎么不知道躲呢，你不知道那是會死人的嗎？”

喬溪白著一張小臉，聲音也沒有了情緒的褶皺。

“死了就死了。”

反正她或者也像一具行尸走肉，沒人在乎，只是多了個給別人消遣取樂的玩意兒而已。

“他們都欺負我！我母親恨不得沒生過我，要親手殺了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倔強的小女孩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也咬著牙不讓一滴眼淚落下來。

“你以為死了就輕松了？”

沈棠在眼淚落下來之前，把喬溪的淚水抹掉。

“你這樣隨隨便便放棄自己死掉的，到了地府變成小鬼也要挨老鬼的欺負，連輪回都進不去。”

明明是隨口扯出來的謊，從沈棠的嘴里說出來就莫名的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一時間，喬溪連哭都忘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死了之后還會比現在更慘……

沈棠是真的動氣了，說完小的，開始說老的。

“你也是，喬溪不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啊！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殺手，你覺得你自己那樣很酷嗎！？”

覃紅玉被一個小輩數落，更是火冒三丈。

尤其是沈棠數落人的樣子，那口吻就跟邱嵐玉一個模子里摳出來的似的。

她和邱嵐玉名字里都有一個玉字，性格卻是南轅北轍，兩塊玉每次見到彼此就定要撞在一起，比比看誰更硬，覃紅玉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邱嵐玉。

現在有了更討厭的，就是眼前這個邱嵐玉的徒弟！

“你這個欺師滅祖，私通魔族的仙門敗類有什么臉來批判我的家務事！我生了她，給了她一條命，我收回來又怎么了！”

覃紅玉心里清楚沈棠和邱嵐玉關系很好，外界傳聞有說是沈棠殺了自己的師尊，這一點覃紅玉根本不相信，但她偏要這么說。

越是這樣污蔑，這樣抹黑，才越是能刺痛沈棠。

她自詡了解邱嵐玉，了解無極劍術，但她卻不了解沈棠。

“欺師滅祖，私通魔族，我就是把天豁開個口子來，跟你又有什么關系？關你毛事？”

“我是仙門敗類，你就母親界恥辱，你育而不養，給全天下的母親抹黑！”

“你也配做母親？”

沈棠的嘴皮子，比她的劍更刁鉆。

覃紅玉被她懟了一套，里子面子都不服氣。

“我怎么不養了！她是個身無長物的草包，我不配做她母親，她還不配做我孩兒！”

縱使是從小到大沒見過母親的一個好臉色，但喬溪還是是被那一個又一個的不配壓彎了脊梁。

“真新鮮，你怎么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擅長！？我只與她相識一日就知曉，她擅長隱忍，也擅長開心的笑，更擅長為人著想！只是她擅長的東西都沒有競賽罷了！”

“身為母親教養她，不是為了讓她成為另一個你，而是陪著她成長為獨一無二的自己。”

獨一無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