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姜瑤真的貼身婢女,春花。
——
姜瑤真抵達徐州時,恰逢一場封天鎖地的大雪。
折騰了幾個時辰才抵達她姨娘墳墓所在的那座山。
從守山人那里,她用幾錠銀子就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數月前,確實有一位貴小姐獨自上山,停留了許久。
時間,正好與南朔之戰對得上!
姜瑤真冷笑起來,她不信姜姝寧會好心來祭拜一個“已故”多年的姨娘!
她來這里,只可能為了一個目的——藏東西。
在姨娘那座孤零零的墳塋前,姜瑤真指使著雇來的幾個壯漢用鐵鏟鑿開凍得如同頑石般的土堆:“只要能挖到我想要的東西,必定重重有賞!”
不知過了多久,在無數次令人心焦的空響后,鐵鏟終于磕到了一個硬物。
“夫人!找到了!”
姜瑤真幾乎是撲了過去,親手從泥土里刨出了那個覆蓋著冰的木盒。
她顫抖著手,猛地將盒蓋掀開——
盒中,一塊晶瑩剔透、流光內蘊的玉牌正靜靜地躺著。
就是它!
她一把將玉牌攥入掌心,冰冷堅硬的觸感此刻像是滾燙的烙鐵,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積壓的所有怨毒與瘋狂。
回去的路上,馬車在風雪中顛簸。
姜瑤真坐在昏暗的車廂內,緊緊攥著那塊玉牌。
原來,姨娘真的將這玉牌給了那個姜姝寧賤人!
而那個賤人,拿著本該屬于她的東西,不僅不還,還反過來設下圈套,和景王一起聯手,害得瑞王被牽連入獄!
“姜姝寧,這筆賬,我早晚要和你算!”
就在這時,馬車猛地一個劇烈顛簸,被迫停在半路上。
車外,刀劍交擊與入肉的悶響只持續了短短數息,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車簾猛地被一把染血的利劍掀開,一個渾身散發著煞氣的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現在她面前。
“把你從墳里挖出來的東西,交出來!”
話音剛落,冰冷的劍鋒已經抵在了姜瑤真的脖頸上。
“你……你們是姜姝寧派來的?”姜瑤真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卻仍死死護著手中的東西,色厲內荏地尖叫,“憑什么!這是我姨娘留給我的遺物,她憑什么來搶!”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手腕微沉,鋒利的劍刃瞬間劃破了她的肌膚,滲出細密的血珠。
那冰冷刺骨的痛感讓姜瑤真瞬間清醒。
她戰栗著,從袖中取出一物,哆哆嗦嗦地遞了過去:“我給……我給你!”
然而,黑衣人只瞥了一眼,便猛地伸手奪過,毫不猶豫地在車壁上狠狠一磕!
“咔嚓”一聲,玉牌應聲碎裂。
“我的耐心,”黑衣人緩緩逼近,聲音愈發森寒,“只夠你耍一次花招。下一次,碎的就不是它了。”
姜瑤真如墜冰窟,頭皮陣陣發麻。
方才給的是她之前讓人仿制的假玉牌,本想糊弄過去,沒想到竟被一眼識破。
他們……見過真的南月玉牌!
為了保命,她最終只能將那枚她剛剛才失而復得、還帶著她體溫的真正玉牌,遞了上去。
黑衣人確認無誤后,便帶著人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中。
姜瑤真癱坐在冰冷的車廂里,心中的不甘化成怨恨,直指向姜姝寧。
若不是姜姝寧將玉牌藏起來,她何至于冒雪前來尋找,尋到之后,又何至于被人奪走,空歡喜一場?!
姜姝寧,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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