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千金自小被捧在掌心,性子挑剔,自然不愿嫁給妻妾成群的三皇子為側妃。相比之下,五皇子溫潤如玉,又尚未娶妻納妾,更得她青睞。
蘇家也盤算著,五皇子更適合攀附。
若自家女兒得寵,未來或許還能成為正妃。
因此,當榮貴妃與蘇老爺商議婚事時,蘇老爺幾乎未提條件便欣然應允。
既能攀上皇權,又可與崔家化解舊怨,這一舉兩得之事,蘇家何樂而不為?
等蕭修湛去找蘇老爺詢問此事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蘇老爺滿臉賠笑:“三皇子殿下,實在是小女無福,未能成為您的側妃,還望殿下海涵!”
蕭修湛冷哼一聲,臉色陰沉:“蘇老爺明知本皇子有意迎娶令千金,卻轉頭與我五弟議親,難道在你眼中,本皇子就如此好糊弄?”
“三皇子殿下重了!”蘇老爺臉上依舊是恭謹的神色,但笑容明顯斂去許多,“小女無論嫁給哪位皇子,都是我蘇家修來的福分。只是殿下已有一位正妃,小女自幼被我嬌慣,恐難與三皇子妃和睦相處,這才退而求其次,選了五皇子殿下為未來夫婿。還請殿下莫要動怒!”
這話雖委婉,卻透著對蕭修湛妻妾眾多的不滿。
蕭修湛一時間竟無力反駁,只能拂袖而去。
除了蕭修湛,還有一人對這件事心生不滿。
張嫣在家中哭得撕心裂肺:“他怎能娶側妃?怎能就這么娶了側妃?”
張尚書在一旁,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地斥道:“嫣兒,你不是答應過為父,要忘了五皇子,與二皇子好好過日子嗎?怎又為他的事哭鬧不休?若傳出去,成何體統?”
“父親,他竟要娶一個商賈之女,這絕不是他的本意!”張嫣淚眼婆娑,語氣急切,“他如今不在宮中,定是被榮貴妃當作結盟的籌碼。父親,您能否想辦法將此事告知他,讓他速回阻止這樁婚事?”
“胡鬧!”張尚書臉色驟沉,怒聲喝道,“陛下已為五皇子和蘇家女賜婚,此事早已板上釘釘,哪是他一人之力能更改的?婚姻大事,向來由父母做主,皇子更是如此!你就別再執迷不悟了!”
張嫣淚流滿面,心中愈發不甘。
連姜姝寧那樣的高門貴女,她都覺得配不上五皇子,更何況一個滿身銅臭的商家之女?
五皇子那般清雋出塵的人物,怎能與這種身份的女子成親?
若這蘇家女不在了,這婚事是不是就結不成了?
想到此處,張嫣臉上浮現一抹陰郁的神色。
“張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不妨直說。”麟閣宮前廳,姜瑤真端著茶杯,慢悠悠地開口。
張嫣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不知三皇子妃這里,可有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藥?”
這話一出,姜瑤真險些被茶水嗆到。
她抬眼,狐疑地打量著張嫣,壓低了聲音:“你想毒害誰?”
張嫣冷冷地開口:“蘇家女。”
“就是那個與五皇子定親的蘇家女?”姜瑤真笑意漸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心想,這張嫣怕是要將所有與蕭懷瑾沾邊的女子趕盡殺絕。
留著她,倒不愁沒人幫她弄死姜姝寧。
她親自為張嫣斟了一杯茶,語調緩而沉:“你可知,殺人并不難,難的是殺完人還能全身而退。殺人償命,我知你不怕死,可若連累了你父親和弟弟,你舍得嗎?”
張嫣聞一驚,忙道:“張嫣莽撞,愿聽三皇子妃安排。”
“不急,得挑個好時機。”姜瑤真笑得意味深長。
她心中已開始盤算,如何讓蘇家女的死,成為一箭雙雕的棋局,最好還能趁機中傷蕭凌川和姜姝寧,那就更完美了。
相府,翠竹院。
凌蕪依照蕭凌川的吩咐,特意在姜姝寧面前提起:“大小姐,聽說五皇子殿下與蘇家女定親了!”
姜姝寧正在縫制香囊,聞手下一頓,針線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