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姝寧抵達宮門口時,姜瑤真早已在馬車內等候多時。
她臉上寫滿了幽怨:“姐姐怎么去了這么久?妹妹我都餓壞了!”
姜姝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么,三皇子殿下沒有留妹妹用午膳嗎?”
姜瑤真頓時噤聲,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今日壓根就沒有去找蕭修湛,而是直接去面見了皇帝。
想必很快,她便能如愿以償,擁有一場備受矚目的盛大婚禮了。
蕭修湛大概是會生氣的,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要風光出嫁,要讓京城所有世家貴女都為之艷羨,誰都休想在這場婚禮上敷衍了事!
與此同時,熙貴妃怒氣沖沖地來到麟閣宮。
“母妃,您怎么了?何人把您氣成這樣?”蕭修湛連忙迎上前,關切地問道。
“還不是你那不懂事的皇子妃!”熙貴妃面色陰沉,怒不可遏地說道,“本宮原本還打算借著你們大婚,將內庫的虧空給填補上。誰知她今日竟不知死活地專程去找你父皇,說什么要讓姜家承擔大婚的所有費用!
你父皇直接來找本宮,讓本宮務必盡心竭力地準備大婚事宜,還強調要給準備她一份豐厚的聘禮,絕不能丟了皇家的顏面!這個姜瑤真,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母妃息怒,切莫動氣。”蕭修湛安撫熙貴妃道,“最近南月賊寇頻繁進犯我大鄴領土,想必父皇很快便會派人領兵迎戰。兒臣想主動請纓,領兵出征,屆時若能凱旋而歸,定會將父皇賞賜的財物盡數交給母妃,助母妃順利填補內庫的虧空!”
熙貴妃臉上浮起一絲擔憂:“戰場兇險,刀劍無眼,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萬一受了傷該如何是好?”
“母妃放心,此事兒臣已與舅舅周詳商議過,如今南月兵馬遠不及我大鄴精銳,他們此番進犯,實乃不自量力,無異于自掘墳墓!”
蕭修湛語氣篤定,胸有成竹,“兒臣有十足的信心,定能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鎩羽而歸。再說,就算母妃不相信兒臣的實力,也該相信舅舅的,有他在戰場上坐鎮,定會護兒臣周全!”
熙貴妃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次日,金鑾殿上,皇帝在朝議中提及南月進犯一事,鎮國公果然極力舉薦蕭修湛領兵出征。
蕭凌川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三哥大婚在即,此時若讓他帶兵出征,豈不是徒增未來三皇子妃的擔憂?兒臣尚未婚配,孑然一身,自當為父皇分憂,才是更適合領兵打仗的不二人選!”
蕭修湛見蕭凌川竟想搶走這唾手可得的軍功,頓時急紅了眼,連忙反駁道:“父皇,萬萬不可!四弟的生母乃是南月之人,誰知他心中是否懷有異心?若他領兵上戰場,臨陣倒戈,通敵叛國,又當如何是好?”
“三哥慎!”蕭凌川面色一沉,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兒臣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大鄴的百姓,三哥如此無端詆毀,究竟是何居心?”
“四弟莫要動怒,我自然相信你絕不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蕭修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話鋒一轉,“只是四弟畢竟是南月血脈,體內流淌著一半南月人的血液,除非我大鄴當真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否則,斷然不能讓你領兵對抗南月敵寇,以免引人非議!”
眼看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高座之上的皇帝終于開了口。
“你們二人一片為國效力之心,朕都看在眼里。”皇帝聲音緩緩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不過,朕心中早已有了更合適的人選。”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二皇子,“老二,你素來武藝超群,朕心甚慰。朕命你即刻點兵,統領十萬精兵強將,務必將南月賊寇驅逐出我大鄴疆土,揚我大鄴國威!”
二皇子聞,神色一凜,連忙起身領命,聲音洪亮而堅定:“兒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誓死捍衛大鄴疆土!”
下了朝,蕭修湛心中怒火中燒,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