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甚至無需回頭,便知道身后之人肯定是蕭凌川。
為何每次她在宮中與蕭懷瑾相遇,都會被他撞見?
蕭凌川周身裹挾著令人膽寒的煞氣,一步步朝他們逼近,目光直射向蕭懷瑾:“五弟,真巧啊,似乎每次姜姑娘前來景和宮看我,都能與你‘偶遇’!”
他將“看我”二字咬得格外用力,字里行間,帶著宣示主權的意味。
蕭懷瑾似乎并未聽出他話中的深意,神色溫和地笑了笑,解釋道:“四哥說笑了,絨毛貪玩跑丟了,我出來尋它,碰巧遇到姜姑娘而已。”
他的目光隨后便落在了姜姝寧身上,帶著一絲關切:“姜姑娘沒事吧?可有傷到哪里?”
姜姝寧輕輕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蕭凌川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語氣冰冷地對蕭懷瑾道:“我的客人,自有我來護她周全,不勞五弟費心。”
“四哥說的是。”蕭懷瑾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但很快便恢復了溫和的神色,“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四哥與姜姑娘敘舊了,告辭。”
說完,他朝姜姝寧微微頷首致意,便抱起那只名叫絨毛的小鹿,轉身離開了。
蕭凌川目光陰鷙地注視著蕭懷瑾離去的背影,眼底深處,仿佛醞釀著一場風暴。
他猛地轉過頭,眼神犀利地看向姜姝寧:“你很擔心黑豹會傷到他?竟不顧自身安危,徒手便去抓它,你就不怕它一口咬下去,中毒身亡?在你心中,蕭懷瑾當真就如此重要,能讓你不惜以身犯險?”
姜姝寧對上他那雙戾氣橫生的眼眸,心中暗道不妙。
他又開始發神經了。
她生怕他因此遷怒于蕭懷瑾,連忙解釋道:
“殿下,我并非擔心五皇子,而是黑豹身帶劇毒,若它傷了五皇子,殿下私藏南月血統貓的秘密恐怕會暴露,屆時黑豹難逃一死,殿下也會惹上麻煩!”
聽聞此,蕭凌川神色這才稍霽。
“所以,你并非是擔心蕭懷瑾的安危,而是在擔心我?”
姜姝寧垂眸:“前世黑豹與我感情甚篤,我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它被人打死。”
蕭凌川臉色又變得不悅:“這么說來,在你心中,我竟然還沒有黑豹重要?”
姜姝寧:“……”
他現在是連自己寵物的醋也要吃了嗎?
姜姝寧實在是不想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過多糾纏,只能違心地道:“殿下自然是最重要的。”
蕭凌川聽了這話,眉眼這才染上了一絲笑意。
“我姑且就相信你這一次。至于地下賭場一事,我眼下尚無法立刻鏟除。不過,蕭修湛的瑞王之位,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了。你就拭目以待,等著看好戲吧!”
聽到這話,姜姝寧臉上終于浮現出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臣女在此靜候殿下的佳音!”
蕭凌川隨即喚來了凌風,吩咐道:“送姜姑娘出宮,切莫再讓什么小鹿、小狗之類的東西,將她引到其他地方去,平白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姜姝寧知道他話里有話,卻也懶得理會,只當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她才不相信五皇子會故意利用一只小鹿,來引她與他見面呢。
蕭懷瑾才不像蕭凌川那么多心眼!
她不知道,就在不遠處,有一人正抱著一只小鹿,偷偷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蕭懷瑾輕撫著小鹿的毛發,幽幽地開口說道:“絨毛,看來下次我們不能離景和宮太近了,四哥養的那只黑貓,實在是太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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