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地下賭場一事實在蹊蹺,姜姝寧思量再三,決定還是要告知蕭凌川,以查明真相。
說不定能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蕭修湛已封瑞王,可見皇帝對他的器重。
若蕭凌川再無作為,恐怕會一直被蕭修湛壓一頭。
翌日,她剛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姜天澤便提著一個竹籃前來找她。
“大姐姐若要出門,不如帶上小白一同前往吧!”
他掀開竹籃上蓋著的花布,露出藏在里面小白蛇。
小蛇吐著信子,歪著小腦袋討好地看著姜姝寧,模樣頗為惹人憐愛。
“它的毒腺可曾清除了?”姜姝寧隨口問。
“自然清除了!若大姐姐不信,我可讓它咬我一口!”
話音未落,他竟真的掰開小白蛇的嘴,主動用指尖去觸碰它的尖牙。
等姜姝寧反應過來想制止已為時過晚,他指尖已經被劃破,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
她連忙握住他受傷的手指,急聲吩咐身旁的凌蕪:“快去取紗布和止血藥粉來!”
“是,大小姐!”凌蕪應聲,迅速轉身離去。
不多時,紗布和藥粉便被取來。
姜姝寧小心翼翼地為姜天澤清洗傷口,敷上藥粉,又細細纏好紗布,神色間滿是責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如此隨意弄傷自己?”
姜天澤只覺傷口處傳來一陣麻痛,他不動聲色地掩飾住異樣,低聲道:“我怕大姐姐不信……”
“傻瓜,我不過隨口一問,并非不信你,你何必用如此極端的方式證明自己?”
姜姝寧無奈地輕嘆,語氣中透著幾分心疼。
“是天澤魯莽,大姐姐教訓得是。”
姜天澤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她一身正式的裝扮以及身旁放置的食盒,佯裝隨意地問道,“大姐姐今日打扮得這般端莊,可是準備進宮?”
“正是。四皇子殿下因救我而受傷,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探望一番。”
姜姝寧語氣平淡,不愿多談。
姜天澤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妒意,卻很快被他強壓下去。
“我聽說這四皇子殿下極其愛慕大姐姐,甚至因顧公子上門求娶大姐姐,便故意舉薦他西征,最終害他命喪匪巢。此人手段如此極端,大姐姐將來豈不是要被迫嫁給他?”
“絕無此事!”姜姝寧斷然否決,語氣堅定如鐵,“我此生,絕不可能嫁給他!”
“那大姐姐想嫁給宮中哪位皇子?”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不瞞你說,我已經跟父親母親商量好了,此生不嫁。”姜姝寧神色平靜,“正如你所說,四皇子手段極端,無論我嫁給誰,都難逃他的算計。與其如此,不如干脆斷了他的念頭。”
聽到她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姜天澤心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他展顏一笑,聲音頓時變得輕快起來:“大姐姐不必憂心,就算你此生不愿嫁人也無妨,我陪著你便是。我也不娶妻生子,我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平靜地過完此生。”
“那可不行。你如今不僅是相府的繼承人,更是姜家唯一的后代。姜家子嗣單薄,只你這一根獨苗,將來定要娶妻生子,為姜家延續香火,開枝散葉!”
姜天澤癡癡地看著她,心想,將來若能和她結婚生子,也算是為姜家開枝散葉了。
姜姝寧并未察覺姜天澤對自己的那份隱秘癡念與覬覦。
她為他包扎好傷口后,便帶著小白蛇和食盒,徑直出門而去。
姜天澤回到西院時,整條手臂已然麻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