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一頂小轎將春花抬進了瑞王府。
她被姜瑤真精心打扮過,一身水色的紗裙,襯得身段婀娜,半點不見平日里當婢女的素樸。
眉眼間那點刻意描摹的怯弱,如同受驚的林間小鹿,反倒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果不其然,當蕭修湛看到她時,眼中瞬間騰起一股混雜著欲望與扭曲占有欲的火焰。
他記得這個婢女,那夜她代替姜瑤真承歡,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至今仍能帶給他一種病態的滿足感。
“過來。”他粗暴地招手,一把就將春花拽進懷里。
濃烈的酒氣混合著女人脂粉的味道,熏得春花一陣反胃。
他不顧滿堂姬妾怨毒的目光,便要低頭攫取她的雙唇。
春花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強忍著惡心與恐懼,怯怯地垂下眼睫,聲如蚊蚋:“殿下……人多,奴婢……奴婢害怕。求殿下垂憐,容奴婢……私下里再好好伺候您。”
蕭修湛這幾日早已厭倦了那些餓狼般撲上來的女人,她們急于求孕的功利嘴臉讓他煩躁。
春花這副與眾不同的羞怯,反倒讓他得到了極大滿足。
“本王最喜歡你這種含羞帶怯的。”他大笑起來,大手一揮,“都滾下去!別在這兒礙了本王的眼!”
姬妾們敢怒不敢,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下,臨走時投向春花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偌大的廳內只剩下兩人。
春花強作鎮定,端起酒壺,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殿下,奴婢為您……滿上。”
在寬大袖袍的掩護下,一小包無色無味的粉末悄無聲息地滑入酒杯,迅速溶解。
蕭修湛正被她那副欲拒還迎的姿態撩撥得心頭火熱,毫不設防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正要將人橫抱而起,腦中卻猛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春花給他下的,根本不是姜瑤真所說的助孕靈藥,而是姜夫人交給她的烈性蒙汗藥。
姜夫人答應過她,只要她拿到詔書,便幫她改名換姓,離開京城。
春花強壓著驚恐,在他身上摸索了片刻,終于在他的里衣中找到一卷黃色的絲帛。
她將絲帛揣進懷里,馬不停蹄地往趕往相府,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姜夫人。
姜夫人接過詔書,連夜將她送上出京城的馬車。
這詔書很快便落到蕭凌川手中,他當晚便送進宮,當著蕭政賢的面把詔書燒毀。
目睹那卷禪位詔書被投進燭臺并化為烏有,蕭政賢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陛下,詔書已毀,接下來,就等那蕭修湛再次逼宮了。”蕭懷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蕭政賢心有余悸地點頭:“還是四弟有辦法。朕之前也想過安插人進瑞王府,可這蕭修湛雖荒唐,卻警覺得很,來歷不明的女子,他一個都不要。若非春花是姜瑤真的人,他斷然不會收下。”
蕭懷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