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寧踏入崔芝蘭所在的屋中,一眼便看見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如紙的崔芝蘭,她雙目緊閉,已然昏厥過去。
小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淚水漣漣,哽咽道:“我家小姐雖是不受寵的嫡女,可自小也沒吃過什么苦頭,哪里受過這般折磨?王爺根本不把她當貴女看待,竟對她動了刑,可憐小姐身子這般嬌弱,如何承受得住?”
聽到這話,姜姝寧心中對蕭凌川那一絲短暫的同情瞬間蕩然無存。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下此毒手,他果然心狠手辣,歹毒至極!
她連忙柔聲安撫小翠:“別難過了,我略通醫術,讓我為崔側妃把把脈,再施幾針,定會盡力讓她盡快好起來。”
小翠感激涕零,忙向她叩頭:“多謝王妃!”
姜姝寧坐到床邊,輕輕搭上崔芝蘭的手腕為她把脈,幸而發現她身上多是皮外傷,并未傷及筋骨,稍稍松了口氣。
她取出銀針,熟練地為崔芝蘭施針,不過片刻,崔芝蘭便悠悠轉醒,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
一睜眼看見姜姝寧,崔芝蘭嘴唇微動,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姜姑娘……”
“別說話,你身上還有傷,需得好好歇息。”姜姝寧輕聲叮囑道。
可崔芝蘭卻神色緊張,掙扎著想要起身,急切問道:“姜姑娘,你被王爺帶回來了,那……表哥他呢?”
“他并無性命之憂,只是……”她頓了頓,似有些難以啟齒,“受了些折辱。”
崔芝蘭聞,松了一口氣,臉色依舊蒼白如雪,喃喃道:“他沒事就好。”
隨即,她自責道,“都怪我沒留心,竟讓趙側妃偷聽了我們的計劃,才害得此次行動失敗……”
“崔側妃,切莫這么說。”姜姝寧心中愧疚不已,聲音低沉而苦澀,“是我連累了你們……”
姜姝寧在崔芝蘭的屋中待了約兩盞茶的工夫,其間細心叮囑凌蕪送來些許吃食和藥物,以供崔芝蘭調養身體。
臨別之際,小翠哽咽著懇求道:“王妃,您能時常來看望我家小姐嗎?她如今被王爺禁足,屋里什么都沒有,孤苦伶仃的……”
姜姝寧聞,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蕭凌川那曖昧又霸道的親嘴要求,臉頰一陣莫名燥熱。
但她不愿讓小翠失望,只能道:“放心吧,我自會常來。”
“多謝王妃!”小翠感激涕零,連忙拜謝。
姜姝寧離開崔芝蘭的屋子,沿著長廊緩步而行,卻不想迎面撞上了趙若晚。
她一眼便注意到趙若晚今日發髻上插滿了朱釵金飾,穿戴得花枝招展,格外張揚。
一見姜姝寧,趙若晚便堆起滿臉虛偽的笑意,主動上前打招呼:“喲,這不是王妃嗎?妾身見過王妃!”
姜姝寧一想到正是此人出賣了她們的計劃,心頭涌起一陣不屑與厭惡,懶得與她虛與委蛇,冷著臉不愿多。
可趙若晚對她的冷漠視若無睹,反而故意挑釁道:“王妃莫不是來看崔側妃的吧?要妾身說,那崔側妃可真不懷好意,竟慫恿王妃與外男私奔,為的不就是獨占王爺的寵愛嗎?幸好王爺將您尋了回來,否則,可就讓她得逞了!”
姜姝寧聞,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鋒利,直直刺向趙若晚:“你以為誰都像你一般,滿腦子只想著如何討王爺歡心,除了爭寵,便再無其他可做之事?”
趙若晚臉色微變,卻依舊笑得張揚。
她撫(弄)著頭上的金簪,陰陽怪氣道:“王妃說得是,妾身可不像您,即便殺了人又與外男私奔,王爺仍舊對您寵愛有加。不過嘛,王爺畢竟是男人,現下或許能忍耐您的背叛,可日子一長,難保不會厭倦。王妃還是別仗著王爺如今的寵愛,便肆意妄為的好!”
她說著,故意晃了晃頭上的金簪,得意地炫耀,“說起來,妾身還得謝過王妃。若非您與寧王私奔,妾身怎有機會向王爺投誠?您瞧,這發簪便是王爺賞賜的,可好看……”
她話音未落,姜姝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猛地揚起手,“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長廊中回蕩,狠狠扇在了趙若晚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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