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姜姝寧一日不離開景王府,她便一日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身陷囹圄,無法掙脫。
“也罷。”崔芝蘭低聲自語,目光落在紙條上,眼神中夾雜著幾分無奈與酸楚,喃喃道,“寧兒姑娘心地純良,值得我繼續留在景王府中,為表哥護她周全幾分。”
她輕嘆一口氣,將紙條小心收起,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生出一絲堅定——既已走到這一步,便只能將這苦澀的交易進行到底。
藏錦閣的另一間房內,有人正暗中掐算著日子,籌謀著合適能算計姜姝寧。
王碧珊的堂兄王啟早已將人安插進景王府,可這府中護著姜姝寧的不僅有蕭凌川,還有那個時刻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凌蕪。
這個丫頭不僅機警過人,還身懷武藝,絕非易與之輩,想要動手,難如登天。
好在她的表嫂姜瑤真為她獻上一計,點撥她聯合其他側妃幫忙,設法給凌蕪安個罪名,尋個由頭將她暫時關押起來,如此才能為后續計劃鋪路。
王碧珊思來想去,最終選定了霍嫻月作為幫手。
這一日,她們算準了蕭凌川因宮中公務纏身,短時間內無法回府,便暗中布置,先指使自家婢女前往主院,借口整理院務,將姜姝寧親手栽種的一盆珍貴花草帶回自己院中,隨后又派人通知凌蕪,讓她親自將盆栽搬回原處。
待凌蕪將盆栽搬回后,王碧珊與霍嫻月便借口院中遺失了一根價值不菲的金簪,之鑿鑿地指控凌蕪為竊賊,逼迫管家出面主持公道。
凌蕪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她當即怒火中燒,若非顧及身份,她幾乎要當場動粗。
管家見狀,連忙攔在她身前,沉聲喝止,試圖平息事端。
雖然他清楚凌蕪是蕭凌川特意安排在姜姝寧身邊的親信,但王爺眼下不在府中,論及府內事務,側妃的權柄理應是最大的,理應給她們幾分薄面。
“王側妃、霍側妃,二位稱凌蕪姑娘偷了東西,可有真憑實據?”管家問道。
王碧珊揚聲道:“我的婢女親眼所見,是凌蕪將那金簪偷偷藏進了自己房中!管家若不信,大可去她屋里搜個清楚,看看我是否冤枉了她!”
凌蕪眉心猛地一跳,心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雖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直覺告訴她,這金簪多半已被藏在她的房間內,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贓。
果不其然,管家依帶人前往凌蕪房中搜查,翻開枕頭一看,那根金簪赫然藏在枕下,位置之顯眼,簡直荒謬至極。
王碧珊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冷光,立馬振振有詞地叫嚷起來:“瞧,我早說了是她偷的!證據擺在眼前,她還能狡辯什么?”
凌蕪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怒斥道:“你們分明是蓄意陷害!若我真想要金簪,王妃賞我成百上千根又有何難?我何必偷你們這破爛玩意兒?再說,誰會蠢到偷了東西還藏在自己枕頭底下?我若真想藏,怎不藏到屋頂梁上?反正我有武功,旁人又搜不到!”
王碧珊冷哼道:“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這婢女當真是無法無天,毫無規矩!來人,將她拿下,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管家聞,臉色一變,急忙擺手阻攔:“王側妃,萬萬不可!此事尚未查明真相,怎能貿然用刑?依屬下之見,此事還需稟報王爺,待王爺回府后再行定奪!”
王碧珊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故作不甘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既如此,便先將這婢女關進柴房,等候王爺發落!在王爺回來之前,不許給她半點吃食!”
管家只得轉向凌蕪,安撫道:“凌蕪姑娘,委屈你暫且去一趟柴房。待王爺回府,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去便去!”凌蕪眼中滿是不屈與憤怒,“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不信王爺看不出這拙劣的栽贓伎倆!”
說罷,她毫不畏懼地跟隨管家走向柴房。
待凌蕪被帶走,王碧珊與霍嫻月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按捺不住的激動與得意。
終于,姜姝寧身邊最得力的護衛被暫時隔開,接下來的計劃,便可毫無顧忌地展開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