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巷弄中,一位鬢發花白的老者緩步前行,身后緊跟著一名手持利劍、目露兇光的蒙面男子。
那男子驟然揮劍刺向老者,不料“老者”似有所感,敏捷地避開一擊,反身之際,手中的刀鋒險些劃傷蒙面人。
蒙面男子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孫神醫,而是蕭凌川的貼身暗衛凌風!
他心知中計,想抽身而退,凌風卻不給他機會,步步緊逼,招招凌厲。
幾回合下來,蒙面人便被制服,臉上的黑布也被凌風用劍尖挑落。
露出的面容赫然是蕭修湛的隨從。
凌風認出他后,冷笑一聲:“怎么,三皇子身邊無人可用了?竟派一個隨從來殺孫神醫,就不怕身份暴露,授人以柄?”
隨從聞,神色慌張,咬牙道:“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三皇子無關!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你這話,還是留著對陛下說吧!”凌風冷哼,準備上前將他捆綁起來,不料那隨從像是下定決心,猛地一咬牙,嘴角突然滲出烏黑的血跡,隨即倒地不起。
凌風一驚,忙上前探其鼻息,發現人已氣絕。
顯然,他是咬破藏在牙中的劇毒自盡的。
凌風不由搖頭,心中暗嘆:這三皇子,果然心狠手辣!
連隨從都被養成了死士。
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家主子不似三皇子這般冷酷無情。
凌風返回景和宮,向蕭凌川稟報道:“幸虧殿下早料到三皇子會對孫神醫下手,提前將人藏匿妥當,才不至于在今日慘遭三皇子隨從的毒手。只可惜那隨從吞毒自盡,沒能成為揭發三皇子罪行的活證!”
語間帶著幾分遺憾。
蕭凌川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深諳蕭修湛的謹慎和心狠手辣,只淡淡道:“任務失敗,又被你識破身份,即便那隨從不自盡,蕭修湛也不會留他活口。罷了,今日之事就當殺殺蕭修湛的銳氣,也算有收獲了。”
另一邊,麟閣宮內,蕭修湛得知刺殺失敗,盛怒之下摔碎了一只青花瓷茶盞。
宮人們嚇得噤若寒蟬,姜瑤真連忙上前安撫:“殿下何必動怒?就算讓他帶著孫神醫去了南部邊境,也未必能派上用場。南月貓兇殘異常,說不定孫神醫還未制出解藥,就已命喪貓口!”
這話讓蕭修湛怒氣稍平,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真兒說得對,南部邊境如今局勢詭秘,哪有那么容易破局!”
更何況,他還為蕭凌川備了一份“大禮”,他就不信,蕭凌川能活著回京!
相府,翠竹院。
凌蕪匆匆趕來稟報:“大小姐,剛才奴婢收到四皇子傳來的消息,請您即刻前往來福酒樓與他相見!”
“何事如此急迫?”姜姝寧微微蹙眉,手中的繡針被迫停下。
“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南部邊境出了大事,四皇子可能要率兵出征。”凌蕪語氣急切,催促道,“大小姐,快些走吧!”
說著,她不容姜姝寧遲疑,直接拉著她往門外去。
凌蕪習武,力氣極大,姜姝寧根本掙脫不開,被拽著前行。
她只能將還未繡完的香囊塞進袖子里。
不多時,她們便抵達來福酒樓。
蕭凌川早已在雅間等候,一見她進門,便起身快步迎上。
姜姝寧微微欠身行禮:“臣女見過四皇子……”
話未說完,蕭凌川已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整個人僵住,雙目圓睜,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這是……怎么了?
蕭凌川雙臂收緊,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我要帶兵出征了,明日便啟程。”
他的嗓音低啞微顫,與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