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隨著房門打開。
一股淡淡的馨香撲面而來。
從房間裝潢來看就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葉天龍跟在陳勁松后面走進房間徑直走向右側臥房,映入眼簾的就是房間之中擺放著的一個巨大床榻,而床榻之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
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八九的樣子,身著淡粉色寢衣,長發散落在枕間,明明正是豆蔻年華,臉上卻沒有絲毫生氣,連呼吸都輕得像隨時會中斷。
陳勁松快步走到床榻跟前,看著眼前少女嘴唇微顫道:
“心怡……”
少女的眼皮抖動了一下,似乎是聽見了聲音,卻是無法控制自己。
葉天龍也是走到跟前細細打量起來。
陳勁松這時開口:
“小友,這個就是我的孫女陳心怡了……”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緩緩開口:
“準確地說,她并非是我親生孫女,而是我一個老戰友好兄弟的后人,當年衛國戰爭之中我那個老戰友為了替我擋子彈不幸犧牲,臨死前他將他的后人全部托付給我叫我一定要幫他照顧好他們。”
“但是那個時候舉國動蕩,等戰爭結束后我再找到他的后人時,就只有這一個小丫頭了,然后我就把她帶回家悉心照看,視如己出。”
“但是沒想到的是……”
說道這里的時候,葉天龍明顯的感覺到陳勁松語氣的變化,在顫抖在低泣。
“沒想到,在十五歲那一年,她突生惡疾,起初開始還只不過是時不時地昏迷一下,后來越來越頻繁,甚至昏迷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這些年我找過無數醫道圣手,都無濟于事,所以我被逼無奈,只能想到小友你了。”
“原來老爺子之前是軍人?難怪性格如此豪邁。”
葉天龍并不是很會安慰人的人,于是轉移話題道。
“你先別急,我先看看個什么情況再說。”
說完,他拉過一張凳子在床邊坐下開始為陳心怡把脈。
葉天龍指尖輕搭在陳心怡腕間,閉目凝神。
起初只覺脈象細弱如游絲,仿佛隨時會斷絕,可片刻后,他眉頭微蹙——在那微弱的脈搏之下,竟藏著一絲極淡的滯澀感,像是有細小的東西堵在經脈里,正緩慢吞噬著少女的生機。
他睜開眼,又仔細觀察陳心怡的面色:眼底泛著不易察覺的青黑,嘴唇雖蒼白卻隱隱透著一絲紫紺,連露在寢衣外的指甲蓋,都帶著幾分暗沉。
伸手掀開少女的眼瞼,結膜上竟有細微的黑色紋路,如蛛網般蔓延。
“老爺子,心怡昏迷的時候,會不會偶爾渾身發冷?或者清醒時,有沒有說過心口發悶,咳出來的痰里帶黑絲?”
葉天龍收回手,語氣凝重。
陳勁松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
“對對對!上個月她清醒了半個時辰,說胸口像壓了塊石頭,還咳了幾口痰,我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痰里確實有幾根黑絲!小友,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葉天龍沉吟了一下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咒!”
“下咒?”
陳勁松老臉一駭,不解問道:
“什么是咒?”
“說玄學點,就是一種巫術,古人也稱之為祝由術,你應該知道所謂的茅山天師,或者能夠呼風喚雨的巫師?”
葉天龍想了想該如何解釋。
“知道。”
陳勁松神色凝重:
“我當年在邊境作戰,就見過一些邪門手段——有人能以紙人替死,也有人能用蠱蟲控人心智……那些,算不算‘咒’?”
他作為老一輩人,當年舉國大難的時候,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這些對他而并不值得震撼。
“算。”
葉天龍點頭:
“但心怡中的,不是普通的蠱術或符咒。”
他指尖輕輕點過陳心怡眉心,一股微弱的陰寒之氣順著接觸蔓延而上。
“心怡中的這種咒叫‘纏魂咒’,比普通邪祟更陰毒——施咒人會用受咒者的頭發、指甲,混合特殊的陰料制成咒符,埋在陰氣重的地方,咒力就會像絲線一樣,日復一日纏在她的魂魄和經脈上,慢慢吸走她的生氣。”
他指著陳心怡結膜上的黑紋:
“你看這些紋路,就是咒力在體內蔓延的痕跡。之前醫道圣手查不出來,是因為這不是生理病癥,而是玄學層面的傷害,普通藥材根本沒用。”
陳勁松聽得渾身發冷,握著拐杖的手都在抖:
“是誰這么狠的心?心怡才二十一歲,從沒跟人結過仇啊!”
“施咒需要受咒者的貼身之物,說明這個人要么是陳家熟人,要么是能輕易接觸到心怡的人。”
葉天龍話鋒一轉:
“三年前心怡剛發病時,陳家有沒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比如丟過東西,或者接待過不常來的客人?”
陳勁松聞蹙眉仔細回想起來,最終還是搖頭:
“時間太遠想不起來了,不過心怡自從生病以后,就一直待在家中深居簡出,極少和外人打交道,甚至外面壓根不知道我陳家有這么一號人。”
葉天龍吐出一口氣,道:
“那就有點難辦了,如果想破除咒術,那只有破壞掉咒體本身的承載物,如果不找到那施咒的東西,就算治好也會復發!”
陳勁松聞頓時老臉一變:
“那可怎么辦?難道說我孫女真的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