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慧真大師跟著那小和尚很快就來到了主持的禪房之外。
剛一進門,就看見慧覺主持正坐在堂屋之中閉目養神。
“師兄,你喚我來何事?”
慧真大師走入其中,微微行了一禮問道。
“師弟來了?做吧。”
慧覺主持睜開眼睛點頭說道。
慧真大師坐在他一側似是打趣道:
“這兩日山門香火旺盛,香客絡繹不絕,師兄不在前殿主持大局,怎么跑到這里偷閑來了?”
慧覺主持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一封信件推了過去道:
“師弟,我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先看看這個吧。”
慧真大師拿起信件拆開看了起來,看完之后他老眉微微一蹙:
“有人想來參禪論道?不知哪方人士?”
慧覺主持微微一嘆道:
“據說,是東瀛大福寺的一個得道高僧。”
“東瀛?外國人?”
慧真大師一愣,旋即道:
“倒是罕見,自從千禧年過后,就很少有外邦高僧來我大夏佛門圣地談經論道了。”
“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東瀛高僧叫什么?”
慧覺主持捻著佛珠道:
“據說,是一個叫男谷歸一,法號天藏禪師的人。”
“男谷歸一,天藏禪師?”
慧真大師蹙眉,搖頭并不知道這個人。
慧覺主持解釋:
“這個人在我大夏佛教之中并不出名,但是在東瀛佛門之中卻是如雷貫耳,聽說他七歲出家,二十歲便接了大福寺的衣缽,最擅長以‘辯經’駁倒對手,這些年在東瀛境內,凡是與他論道的僧人,沒一個能占得半分上風。”
“而且,我還聽說,此人在兩個月前從東瀛出發,一路上已經連敗諸多中原寺廟的高僧。”
“哦?這么一說來,他們這次前來并不是單純的談經論道,而是來踢山門的?”
慧真大師也終于瞇了瞇眼睛。
慧覺主持點頭: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來相商嘛,同門之間談經論道本來是好事,不論輸贏,但是這關乎著我大夏佛教和東瀛佛教尊嚴問題。”
“如果我們辯經敗了丟了寺院名聲是小,主要是丟了我大夏佛教千年傳承的顏面,更會讓他借著‘連勝’的名頭,宣揚‘中原佛法不如東瀛’的謬論,到時候怕是損我國威啊!”
慧真大師點頭,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畢竟東瀛人最擅長就是這種惡心人的事情。
“那這件事情,可告訴了方丈師兄?”
于是他繼續問。
“還沒,方丈師兄最近潛心閉關修行,我不想因為這些瑣事打擾他。”
慧覺主持搖頭,隨后看向他道:
“慧真師弟,現如今我興法寺上下,只有你辯經功夫了的,這次怕是得拜托你了。”
慧真大師頷首:
“師兄哪里話,護持大夏佛法、守住法興寺的顏面,本就是我該做的事,何來‘拜托’一說?”
說著挺直了清瘦的脊背,眼底沒了往日的隨和,多了幾分凜然正氣:
“只是那天藏禪師連勝多場,必然對中原佛法的辯經邏輯有所研究,我若只憑尋常論典與他對辯,怕是難以占得先機,得好好籌謀一番才行。”
“不知道他何時抵達?”
慧覺主持回答:
“就在明日。”
…………
葉天龍這邊,在法興寺上下轉了整整一大圈之后,終于是回到了祈福堂,但是可惜的是,堂內的祈福依舊還沒結束,為了不在里面打瞌睡,他索性坐在外面拿起手機打起游戲起來。
一直打到快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那緊閉的大門終于被打開,蕭若寧和林晚晴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見門口的葉天龍之后,兩女意外道:
“你怎么坐在外面啊?”
葉天龍恰好也剛剛結束一把游戲,收起手機:
“哦,我覺得沒意思,索性就在外面等你們了,怎么樣?結束了?”
蕭若寧知道葉天龍不是那種喜歡安生的主,淡淡一笑道:
“上午的這一輪結束了,不過下午還有一會等我們吃完齋飯休息一會還要繼續。”
“啥?我以為一上午時間就能結束呢,合著下午還有?那豈不是說,我們今天得留在這里了?”
葉天龍瞪大眼睛,感覺天都塌了。
他好不容易從山上下來,現在又回歸山上生活了?
那這山不特么的白下了?
林晚晴看著葉天龍那夸張的表情,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不就是從山上呆兩天嘛,至于這樣嗎?我和若寧每年來祈福完以后,都會在寺廟之中住上一晚上,第二天下山的。”
蕭若寧則是側目看著他道:
“你似乎很不情愿?”
葉天龍仰頭道:
“算了,來都來了,又能怎么辦呢?好在就一晚上,熬熬也就過去了。”
說完,他摸了摸肚子:
“剛剛不是說去吃飯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