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就熬不住了?”
“你們以為我在這里等著,只是為了看那小子尸體嗎?”
一群人不解,難道不是嗎?
李永璞微微搖頭:
“正如同你們所說,一個毛頭小子而已,還不足掛齒,我之所以在這里等著,就是想看看剩下三家的態度。”
“畢竟,這次可是我們李家最近十年以來,首次大動作。”
“這次我派吳老出手,表面是為了斬除葉天龍這個禍患,實則是想看看,在我們李家動真格的時候,另外三家會有什么反應。”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若是他們按兵不動,說明還忌憚我們李家的實力。若是有人敢趁機攪局,那正好,也讓他們看看,我們李家的底蘊,不是誰都能碰的!”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家主是想借著殺死葉天龍,試探其他家族的態度,布局港城的勢力格局。
一時間,剛才還哈欠連天的李家人紛紛收斂了懈怠,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家主英明!這一招殺雞儆猴,定能讓其他三家安分守己!”
“不錯,等吳供奉提著那小子的頭顱回來,港城武道界,再無人敢與我李家抗衡!”
一群人吹捧說道。
李永璞淡淡一笑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既然你們熬不住,那就都去休息吧,到這個點了,我看,剩下的三家也不敢說什么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也準備去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護衛連滾帶爬地沖進大廳,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帶著哭腔:
“家主!不好了!吳……吳供奉他……他出事了!”
李永璞剛邁開的腳步猛地頓住,轉身時臉上的平淡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慌什么?吳正奎乃化勁宗師,港城境內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能出什么事?”
護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砸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
“家主!吳供奉……吳供奉他死了!阿肥和阿瘦也沒了!我們的人去酒店接應,只看到……只看到他們的尸體!”
“你說什么?!”
李永璞手中的茶盞“哐當”砸在地上,青瓷碎片與茶水濺了一地。
座下剛要起身離去的李家人瞬間僵住,臉上的睡意與笑意蕩然無存,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李家叔伯厲聲喝道
“吳老成名二十年,化勁初期巔峰的實力,就算是遇上化勁中期也能周旋,怎么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看錯!小的親自去的現場!”
護衛抖如篩糠:
“吳供奉和他的兩個徒弟都死了,死狀慘烈……好像都是一擊斃命!他們的尸體就在外面!”
“什么?”
聽見這話之后,就連李永璞都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到院子之中。
李家眾人齊齊跟上。
來到院子之中,夜風拂過,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院門外,三具尸體被并排放在擔架上,用白布蓋著,但那滲透布料的暗紅血跡,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死亡氣息,已足以讓人心膽俱裂。
李永璞揮手,一名護衛顫抖著上前,掀開白布。
掀開最上面的裹尸布——吳正奎的尸體赫然映入眼簾,他雙目圓睜,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震驚,右臂齊腕而斷,傷口處血肉模糊,凝固的血液呈暗黑色,看起來慘不忍睹。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李家人紛紛嚇得后退了一大步。
“怎么會這樣呢?吳老,吳老居然死了?”
“這是誰干的?難不成,那三大家族的人背地里動手了?”
這群人第一想法吳正奎的死不是和葉天龍有關系,而是和三大家族的人有關。
畢竟,能殺死一個武道宗師,除了三大家族之外,他們真的想不到還能有誰能做到。
就連李永璞此刻身軀都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嚇的,畢竟吳老可是他們李家能夠在港城立足的資本之一,現如今被人如此殘忍殺害,他豈能不怒?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怒吼一聲,一把抓住那負責接應護衛衣服質問道。
那護衛聲音帶著哭腔道:
“家主,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按照計劃,把吳老一行人送到了目標地之后,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等了足足一兩個小時見他們還沒下來,于是我就上去看了看,誰知道就發現吳老他們已經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混賬!”
李永璞一巴掌將他抽翻在地,氣喘如牛:
“該死!難道真的是三大家族的人出手了?到底會是哪一家?”
這時那護衛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對了家主,我當時還在現場發現了一行字。”
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照片。
照片中,一扇玻璃窗上,赫然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
“日照青山,李家覆滅!”
落款處,一個龍飛鳳舞的“葉”字,如刀刻斧鑿,透著森然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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