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堂的事,很快傳開。
小廝南風把此事告訴了周元慎。
周元慎面無表情,仿佛沒聽到。
秾華院內,李媽媽她們也在說這件事。
憤憤不平的是素月。
素月性子烈,行事直爽,又最偏心程昭,看不得程昭受半分委屈。
“……太夫人這是非要抬舉桓氏。一旦下旨兼祧,說不定也會給她請封國公夫人。”素月說。
又道,“旁的門第有個貴妾就夠糟心了,陳國公府還有另一房正妻!要不是皇后娘娘賜婚,咱們姑娘憑什么受這種氣?”
李媽媽:“的確有些憋屈。”
程昭卻靜靜笑了笑:“你們別心急。太夫人很快會叫她搬出去的,她只是侍疾。”
“就怕侍疾是借口,從此叫她住下。大夫人也妥協了,想要緩和跟壽安院的關系。”素月道。
程昭:“不在于她們,而是在于國公爺。”
三人看向程昭。
程昭:“別慌,且等等看。”
這日周元慎來秾華院用晚膳,程昭有些緊張。
昨晚折騰了她兩次,她很不舒服,承受不住他今晚再鬧。
況且,想要懷孕就不能太累。
程昭面對周元慎,也是不動聲色,靜靜等他下一步,不會提前說什么。
飯后,程昭提到了承明堂的事。
她試探著說:“大嫂住到了東邊上房。”
周元慎面無表情,淡淡說:“不是說侍疾?這是她的孝心。”
面對穆姜,他口口聲聲穆姨娘;對桓清棠,他的語氣就要客氣很多。
可能出身不同,也可能感情不同。
程昭想著,立儲在即,周元慎即將是太子太傅,太夫人看著這個關系,肯定會重新平衡程昭和桓清棠的地位。
當然,在平衡之前,太夫人還是會試探周元慎的態度。
程昭也試探了,不明所以。
她懶得再問。
飯后,夫妻倆各自做自已的事。
周元慎拿了本書在床上看,程昭還做針線。
她這次繡一個巾帕。
周元慎走到桌邊倒水喝。
他有些口渴,卻沒有喊丫鬟,自已倒了一盅茶慢慢喝,順勢走到了程昭身邊。
程昭繼續做針線。
“……蝴蝶繡得有點胖。”他忍不住說。
程昭的繡活很不錯。她繡了一只蝴蝶,胖胖的、憨態可掬,卻是十分的靈動精致。
由此可見,她的繡工精湛,只是不懂為什么繡這種蝴蝶。
“我特意繡的,送給衡兒。”程昭說,“小孩子喜歡可愛有趣的東西,我上次答應了她。”
又解釋,“衡兒是我外甥女,我大姐姐的女兒。”
“她應該很喜歡。”周元慎道,“你平時還做什么繡活?”
“都是些小東西。”程昭道。
“上次瞧見你做荷包。”
提到荷包,程昭就想起她被他按在這臨窗大炕上、磨破膝蓋的事,她微微沉下臉。
她沒接話。
“……歇了吧,時辰不早。”周元慎沒等她做聲,自已放下了茶盞。
程昭快要收針了,應了句是,繡完才上床歇了。
他安靜躺著。
程昭見他沒有其他意思,悄然舒了口氣。
翌日早起時,程昭收拾針線笸籮,沒瞧見那方巾帕,詫異問李媽媽:“您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