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千算萬算,唯獨漏掉了周元慎這個人。
他不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文弱公子。
“國公爺叫小人再查。”南風說。
程昭:“查到了什么,也告訴我一聲。”
南風應是。
程昭去了趟太夫人的院子。
她同太夫人說:“祖母,您昨日派人送給國公爺的補藥,用了些什么藥材?”
太夫人手上佛珠微微一頓,笑道:“怎么問這個?”
“不知是哪一位補藥不對,國公爺鬧了一夜的肚子。孫媳想著,祖母對國公爺一片愛護之心,只是朝堂忙亂,他疲于應對,有些勞累了,反而受不住大補的藥。”程昭笑道。
太夫人:“我回頭問問管事的。”
又道,“叫元慎下朝后來我這里,我看看他怎樣了。”
程昭道是。
這日半下午,周元慎回到了府里,就被太夫人叫了過去。
太夫人問他什么補藥。
周元慎一一說給她聽。
“我院子里的婆子,就這么一些,你可以看看是誰。”太夫人說。
周元慎:“祖母,不必看了,孫兒知曉不是您的人。”
“這個家里,有人敢假傳我的話,著實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太夫人淡淡道。
周元慎:“孫兒也覺得。不如叫了大伯母來,細細查這件事。”
又道,“大伯母可能身子骨不好,精力跟不上。不如把門房上的管事交給程氏,叫她替大伯母分憂。”
太夫人看向他。
“交給桓氏也一樣。”太夫人說。
周元慎:“祖母,我若鬧起來,別說長房面子上不好看,您也跟著生氣。何必呢?”
一句話,聲音不高,太夫人卻感覺心口悶疼。
“家里的確有點亂。”太夫人道,“此事你容我再考慮。”
周元慎難得乖覺,這次沒有咄咄逼人,直接走了。
他去了秾華院。
程昭屈膝行禮,為他脫掉了外面的毛領鶴氅,又吩咐丫鬟端茶遞水。
“……南風已經向我說了。大家心知肚明,偏偏沒抓到證據。”程昭道,“不過我告訴了祖母。”
周元慎:“祖母叫我去問了。”
“她怎么說?”
“她也許會把門房上的事給你管,來安撫我。”周元慎道。
程昭一頓。
她本應該高興的,畢竟她大姐姐和二嫂都建議她拿到門房上的管事權,這樣對陳國公府的應酬更清晰。
可程昭沒想過用這種方式換。
對周元慎而,昨天的事很屈辱。
他可以鬧大的。
“國公爺……”
“這個給你。”周元慎給程昭一個小匣子。
程昭接過來。
她只當是珠寶,打開卻發現是一支小弩。
程昭錯愕看向他。
“這種小弩的機擴,可以連發四支短箭。”周元慎道,“比普通的小弩更敏銳,你佩戴時候要千萬當心。”
程昭定定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
“你若不喜歡,我換成一萬兩銀票給你。”他又道,“程昭,昨日是我不對,叫你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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