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嗅到了她身上淡淡酒氣。他下午吐過之后用牙粉擦了牙齒,方才用膳又漱口了,酒味散了七八成。
水有點熱,他身子更滾燙。
程昭似落水的貓,手忙腳亂掙扎要跑。
周元慎在她身后,幾乎將她圈入懷里,她的青絲從浴桶邊沿垂進了水中。
有點濕重。
周元慎說了話:“程昭。”
他叫她名字。
對他記得住她名字這件事,程昭略感意外。
她總以為,他稱呼的時候會叫“程氏”,就像在酒樓時向他舅舅介紹她那樣。
“……你若不想,直接告訴我。一旦你說了,我絕不勉強你。只是往后你別后悔。”他聲音很慢。
手在水下,不輕不重握住她的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腰側肌膚。
程昭停住了所有動作。
“我沒有那個意思。”程昭喉嚨似僵了,字是一個一個擠出來的。
她等他回答。
他卻沒有再說話。
程昭想要轉過身,他的手微微用力,不準她動。
她順著水的力道,被他推搡著趴在浴桶邊沿。
程昭可能是“暈船”,水波在她周身蕩開,她有些發昏般,意識都不太清楚。
“你、你能不能……水都涼了……”
她夢囈般說了這么一句。
方才有那么一個瞬間,她呼吸緊得太厲害,接不上氣,周身都燥熱,然而一朵花倏然綻放。
她就開始飄飄蕩蕩,有些迷糊。
她真覺得水涼了,她冷。
身后的男人,也像是很懊喪。
“我喝了酒。”他聲音不高,“我也沒想到這么難。”
又用力捏緊她的腰,一只手攀上來,輕輕撫觸她的臉,“你這次可以用些力。”
怕她不懂,解釋,“上次你腿抽筋,很用力。再試試那樣使力。”
程昭繃緊了腰腹。
她很累,又是這樣的姿態,再次使力時,她只感覺自已要累趴下。
他的手,一只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扣住她肩頭,倏然雙手用力。
很疼,程昭骨頭似要被他捏碎。
程昭的視線,瞧見他手臂突然暴起的青筋。
程昭很疼,但她忍著沒說,因為他在下一瞬松了勁。
滿地狼藉。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感覺有人給她涂抹藥膏,就像上次那樣。
她沒有睜開眼。
翌日早起時,瞧見了自已腰側的淤青。
是指痕,牢牢鑲嵌在她身上。
周元慎又是一大清早走的,程昭醒過來時沒瞧見他。
她很累,又知道已經起晚了,懶得動彈。
“這次,有沒有希望懷孕?”她躺在床上,心里很沮喪想著。
懷孕怎如此費勁?
不止她沒懷,穆姜也不見動靜。
程昭算算日子,周元慎在穆姜那里過夜的次數,比在秾華院要多得多。
“若他真有問題,能否請醫用藥?”程昭想。
他是否會暴怒?
不如等。
等穆姜那邊受不了了,先提出給他請醫,程昭再配合打打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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