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你竟敢?!”
“你不會真以為,在天羅里過的是什么好日子吧?”
一個清脆而又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從白瞬的口中響起。
是白葵。
她甩了甩手腕,撇了撇嘴,“以前是沒得選,只能給你們當牛做馬。現在嘛……我們在肅馬城,有吃有喝,有錢拿,還不用整天打打殺殺,日子過得又輕松又快樂,傻子才愿意繼續給你們賣命呢!”
“沒錯。”
秋水點了點頭,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也流露出一絲認同。
這些日子。
他在城中過得很舒心。
甚至長胖了一些。
所以在白葵提出把黃蛛做掉時,秋水考慮許久,最終選擇同意。
他們的武藝都來自黃蛛,單對單,多半是打不過的。
但兩人聯手……
就不一定了。
“很好,很好!”
黃蛛怒極反笑,捂著流血的肩膀,眼神變得無比怨毒。
“你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叛徒!真以為,那姓陳的小子,能解得了你們身上的蠱毒嗎?!”
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骨笛,放在唇邊,吹出了一個無聲,卻異常尖銳的音節。
“呃啊——!”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白葵和秋水,都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手中的兵器再也握不住,齊齊摔落在地。
兩人渾身劇烈地抽搐著。
仿佛有億萬只螞蟻,正在啃噬著他們的骨髓。
那種深入靈魂的劇痛,讓他們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掙扎。
“看到了嗎?”
黃蛛的臉上,露出猙獰而殘忍的笑容。
“那姓秦的,或許有些本事,能配制出壓制蠱毒的湯藥。但真正的解藥,這世上,只有天羅才有!只要我不死,你們就永遠是我掌中的玩物,是我蛛網上的飛蟲!永遠也逃不掉!”
他一步步地走到白瞬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模樣,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藥劑,粗暴地抹在白瞬的頭發上。
“滋啦——”
一陣青煙冒起,白瞬那頭黑發,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偽裝,露出原本的顏色。
竟是一頭白發。
“這才對嘛。”
黃蛛用手抓起她的一縷白發,放在鼻尖嗅了嗅,臉上露出了迷醉而病態的笑容。
“這才是我最完美的杰作,我最好的徒兒,‘白發鬼’。”
“不……”
白瞬的意識,在劇痛與藥物的雙重作用下,開始變得模糊。
那些被她塵封在記憶最深處,不堪回首的畫面,再次如同潮水般,翻涌而上。
……
陰暗潮濕的地下石室。
數十名孩子,正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著搏殺。
沒有規則,沒有憐憫。
唯一的規則,就是活下去。
“廢物!連一個比你矮半頭的女孩都打不過!留你何用?!”
黃蛛站在高臺之上,面帶微笑,隨手將一名落敗的男孩,扔進了旁邊的蛇坑之中。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并沒有讓其他的孩子感到恐懼,反而激發了他們更加原始的兇性。
“記住,你們沒有名字,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你們唯一的價值,就是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刀。”
“從今天起,你們要忘記疼痛,忘記恐懼,忘記一切不必要的情感。”
“你們,只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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