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疼愛我,結果呢?私心里還是瞧不起我是個孤兒,給我找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人,要把我嫁給那些手里沒有實權的浪蕩紈绔,這就是疼愛我嗎?”
“你...你!”
賀婷沒想到歐裊居然是這樣想的。
她給她挑選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受盡家里寵愛的?哪怕沒有繼承權,可是這樣也不用和人勾心斗角啊!
她覺得她天真善良,想要給她找一個心思單純好拿捏的人,又有歐家在背后給她撐腰,這樣就算以后她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她不想她活的太辛苦,她卻覺得她是看不起她?
賀婷只覺得失望郁悶,對歐裊那點僅存的感情也徹底的消失殆盡。
“我真是后悔當初不夠大膽,沒有直接給歐漠下催情藥睡了他,否則,說不準你們現在都做爺爺奶奶了呢,媽媽。”
“你!”
聽到這話賀婷氣的胸口疼,抬手就要扇歐裊。
“行了,現在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把她帶下去關起來,兩天后江城會有人來接她。”
“務必不要讓她跑了。”
保鏢應了一聲而后將歐裊拉了下去,歐漠沉著臉色一不發。
歐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臉菜色的賀婷,對著歐漠道:“這件事情影響不小,公司里許多人都開始對你不滿,你自已想想,該怎么解決。”
“要是處理不好,只怕這掌權人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來坐了。”
歐漠低垂著眼應了一聲,歐震起身離開,將母子二人留在了原地。
賀婷望著歐漠,這個以往讓她驕傲的兒子,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你!”
“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真的喜歡過歐裊,小漠,媽媽十分懷疑你的眼光。”
“雖然我是看不起陶枝沒錯,但是就外貌而,你也不應該...”
歐漠喉結上下滑動,繼而低聲道:“是在那之前。”
“什么?”
“喜歡歐裊是在遇見陶枝之前,后來我就不喜歡她了,只有過很短暫的一段時間,我意識到錯誤后就改正了...”
歐漠眼眶通紅神情懊悔,他也是后悔的,后悔自已怎么這么不堪。
賀婷嘆了口氣,眼淚就要再次落下來。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都是我的錯。”
“事到如今,只能等風波過去再為你好好張羅了,陶枝雖然長的跟個狐貍精似的,但是她打人也太疼了,你們離婚了也好,不然我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聽到自家母親這話歐漠望向她:“媽,別給我張羅什么婚事,我想好好冷靜冷靜。”
賀婷聞欲又止,最后還是點點頭離開了。
歐漠望著滿地的狼藉,最終轉身回了在老宅的住處。
他的院子叫月園,離松院和靜園都不遠,規模比起兩處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專門的管事和兩個打掃的傭人。
回到房間,望著和以往沒有多大區別的擺設,他突然就想起了兩年前。
那是他和陶枝婚后第一次回來,應奶奶的要求,兩人留宿。
當天晚上陶枝十分高興,以為終于能和他睡一起了,但他當時卻冷著臉將她趕去了外邊的沙發睡,導致她第二天就著了涼感冒。
后來他還說她矯情,說她明明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身體還那么嬌弱,肯定是裝的。
回想起這些,他心里堵的難受。
可是越是這樣,他越加后悔不甘。
離婚了好,離婚了,他就能和她從頭再來了。
這次換他來為她付出,他要好好對她,他會做的更好,從追求她開始。
獨自來到曾經陶枝躺過的沙發上躺下,目光卻觸及不遠處的一樣東西。
他目光微動,想起來是奶奶生日那天他準備的。
他當天其實存了其他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那樣的變故。
一種名為自暴自棄的情緒突然如鯁在喉,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和歐裊,果然都是一樣卑劣的人啊。
起身將香薰丟在垃圾桶里,他才再次轉身躺在了沙發上。
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又開始浮現陶枝的身影。
與此同時,僅和陶枝隔著一個花園的別墅內,一間奢華但色彩單調的房間內,許栩赤裸著上半身靠坐在床頭。
房間內還縈繞著淡淡的酒味,不遠處放著的酒杯中紅色的液體反射著天花板上的光暈。
藏藍色的真絲四件套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耀眼的光澤,反倒映襯的他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和煙頭燙傷格外的醒目。
但他卻好似渾不在意,面上依舊笑著,手里舉著兩枚戒指細細觀看。
待看夠了,他將一枚戒指套在了左手的尾指上,另一個,用一條鏈子串起戴在了脖子上。
看著手上和脖子上的戒指,他眼中露出了熠熠的光。
好期待,如果陶枝哪天發現了這兩枚戒指,那她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想著那個場景,許栩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快要抑制不住喉間的笑。
側身關了燈,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他舉起手在尾戒上親了親,而后揚起嘴角呢喃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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