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一處戒備森嚴的獨棟莊園內。
張家。
書房里檀香裊裊,一個面容陰鶩,眼窩深陷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盤著一串紫檀念珠。
他正是張路陽的父親,魔都市真正的大人物張遠山。
一名黑衣手下快步走入,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俯首低語,匯報著什么。
盤珠的動作,停了。
張遠山緩緩睜開眼,那雙眸子渾濁而陰冷,像盤踞在洞穴深處的毒蛇。
“什么?還要再等等?”
他的聲音沙啞,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
“進入那家伙的小隊已經多久了?為什么還不動手?”
手下將頭埋得更低,聲音里帶著一絲惶恐。
“先生,那邊說……第七小隊的情況比較特殊,任務選擇、戰術安排,幾乎都是那個楚陽一人獨斷,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話,貿然行動,怕是會引起懷疑。”
“廢物!”
張遠山猛地將手中的念珠砸在桌上,紫檀木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現在就動手!”
他霍然起身,眼中殺意畢露。
“我兒子不能白死!”
“去!”
……
學院里,楚陽和黃趙陽一聽到消息,便馬不停蹄地朝著第五小隊的宿舍區趕去。
一路上,黃趙陽的嘴就沒停過。
“臥槽,真的假的?奸商那隊……死人了?”
“他那隊實力不弱啊,怎么會?”
“出個任務,按理說不該出這種事才對。”
楚陽沒說話,但眉頭卻緊緊鎖著。
郭澤宇那家伙,雖然嘴上奸猾,但腦子絕對好使,行事風格也偏向于穩妥,能讓他栽這么大個跟頭,事情絕對不簡單。
很快,兩人便趕到了校醫院,第五小隊的病房。
剛一靠近,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氛便撲面而來。
門沒關,楚陽和黃趙陽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客廳里,郭澤宇正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幾處滲出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他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完全沒有了往日里那股精明算計的勁頭。
聽到腳步聲,他也只是緩緩抬了下眼皮,看到是楚陽和黃趙陽,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隊伍里另外兩個幸存者,楊昊熹和翟如晴,也都在。
楊昊熹的一條胳膊吊在胸前,翟如晴的臉上有一道清晰的劃傷,兩人同樣是沉默不語,整個空間安靜得可怕。
“到底怎么回事?”
楚陽走過去,拉了張椅子坐下。
黃趙陽也收起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找了個角落站著,沒有出聲打擾。
沉寂了許久,郭澤宇才終于開口。
“栽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容比哭還難看。
“最近做任務太順,有點飄了。”
“接了個b級任務,目標是一個在逃的邪教徒,資料上清清楚楚寫著,中階七星法師。”
郭澤宇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不堪回首的一幕,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誰他媽能想到,那孫子一直在隱藏實力!”
“他根本不是七星!”
“是個九星中階法師!”
說到這里,他猛地一拳砸在茶幾上,額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