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當年-->>經手我爸公司賬目的那個會計,李阿姨……有新的線索嗎?”
郁瑾有些急切。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裴相山的聲音壓得更低。
“有點眉目,我們查到李萍萍的弟弟賬戶上前段時間有一筆來源不明的大額匯款,雖然中間轉了幾道手,很隱蔽,但追蹤下去,源頭似乎指向一個境外空殼公司,再往下查就斷了,對方很謹慎。”
郁瑾的心沉了下去:“還是沒辦法證明她當時是做偽證,被人收買……”
“別急,南傾。”裴
相山安慰道,“既然有資金流動,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已經托國際刑警的朋友幫忙留意那個空殼公司的動向了。只要他們再有動作,一定能抓到尾巴。”
郁瑾深吸一口氣:“謝謝你,裴隊。總是麻煩你。”
“跟我還客氣什么?”裴相山笑了笑,語氣又輕松起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對了,你最近怎么樣?周津成……沒發現什么吧?我看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郁瑾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還好,他……沒什么異常。”
“那就好,你自己千萬小心。有什么情況隨時聯系我。”
“嗯。我知道。”
掛斷電話,郁瑾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情卻絲毫無法輕松。
五年了,父親蒙冤病逝,褚家破產,她入獄又出獄,帶著女兒艱難求生。
而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卻依舊逍遙法外,甚至可能還在暗中窺伺。
她收拾好東西,拎起公文包,決定下班。
繼續待在公司也只是徒增焦慮。
與此同時,尊府附近的兒童樂園。
周津成坐在長椅上,目光看著在沙坑里專心堆城堡的小景。
他手里拿著手機,屏幕上是加密郵箱的界面,最新一封郵件來自他委托的私人偵探。
郵件內容是關于“郁瑾”這個身份更深入的背景調查,依舊干凈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學歷、工作經歷、社保記錄一應俱全,時間線嚴絲合縫。
越是完美,就越是印證了他昨晚那個瘋狂的猜測。
這是一個精心編織的身份。
他關掉郵箱,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是我。”他聲音低沉,“幫我查一個人,裴相山,市局刑偵支隊的隊長。我要他最近半年的所有通話記錄和行蹤報告,越詳細越好。”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遲疑:“周律師,查警方的人……這風險有點大。”
“加倍。”周津成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最快速度給我。”
掛斷電話,他抬起頭,看著女兒無憂無慮玩耍的樣子,眼神變得深沉難測。
裴相山……他記得這個名字。
幾年前褚家的案子,他似乎也間接參與過后續的一些調查。
郁瑾怎么會和他有聯系?
而且看起來,關系匪淺。
郁瑾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夕陽給城市的高樓玻璃幕墻鍍上了一層暖金色。
她在一個紅燈前停下,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疲憊。
就在這時,一輛車從她旁邊經過,停了下來,車門打開。
她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竟是穿著一身便服的裴相山。
郁瑾連忙問道:“裴警官,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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