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只得用力將他往沙發內側挪了挪,轉眼間整個沙發便被他頎長的身軀全然占據。
“唔……”周津成不適地低吟一聲,面頰泛著潮紅,呼出的滾燙氣息盡數灑在郁瑾的腕間。
她動作一滯,不由凝神端詳起他的面容。
周津成的眉頭緊鎖,濃密微垂的睫毛輕輕顫動,透出疏離的冷意。
雙眼緊閉著,高挺的鼻尖亦泛著醺然的紅暈。
平日總是緊抿成線的薄唇此刻微微張啟,唇瓣嫣紅,宛若盛放的紅色山茶花。
“你怎么喝酒了?”
郁瑾小聲抱怨著,見他難受得緊,便伸手替他松了領帶。
以前周津成是不喝酒的,滴酒不沾,只喝茶和咖啡。
他說過,酒精會讓人頭腦不清醒。
周津成醉得這么厲害,也沒法沐浴了。
郁瑾打算先替他褪去外衣,簡單擦洗一番,把他拖到床上去,讓他睡覺。
她伸出手,脫下他的西裝外套,一件小物事從口袋中滑落。
郁瑾垂眸一看,頓時怔在原地。
那是一片方方正薄的薄膜制品,是男士專用的……
郁瑾只覺心口發悶,喉頭緊縮,幾乎喘不過氣。
他既然是跟女人喝的酒,還勞煩濮竹青送他回家干什么,他今晚睡在外面不就行了。
她攥緊掌心,待松開時,只見掌中已印滿深深的指甲痕。
她深深吸了口氣,兩個人已經沒關系了,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周津成在外面做什么風流事,跟她有什么關系?
郁瑾拾起那片避孕套,直接扔進廢紙簍,轉身便要離開。
她沒心思把他弄到床上去了,更沒心思幫他擦身體。
被丟在沙發上好一會兒,男人緊閉雙眸,風吹著他的側臉,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清醒了些。
微微睜開雙眼,朦朧視線中,看到垃圾桶里的東西,剛才被郁瑾丟掉的避孕套。
看清那東西究竟是什么,他渾身驟然僵硬,面色一沉,滔天怒意瞬間涌上心頭。
她在外面有了男人。
而且她趁他沒回來,把外頭的野男人帶回家里了。
郁瑾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他那個樣子躺在沙發上,一晚上會感冒。
他感冒了,麻煩的還是她,小景體質弱,會被傳染。
郁瑾打了一盆水,端到客廳,男人緊閉雙眼,看起來是睡著了。
她擰干毛巾,溫熱的水汽氤氳開來。
她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專注于他裸露的胸膛,毛巾小心翼翼地擦過他的鎖骨,胸肌的溝壑,然后是緊實的小腹。
水珠沿著肌肉的紋理滑落,沒入褲腰邊緣。
周津成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喟嘆,不知是舒服還是其他。
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看著她微顫的睫毛和刻意抿緊的唇。
就在她稍微起身,想重新涮洗毛巾時,手腕被攥住。
天旋地轉間,她被他用力拽倒,整個人被困在沙發和他身體之間狹小的空間里。
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熱意,鋪天蓋地,將她完全籠罩。
郁瑾驚呼,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動不了一點。
他撐在她上方,原本因醉意朦朧的眼睛此刻銳利得驚人,里面翻涌著壓抑的怒氣和某種更深沉的東西。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
“為什么?”他聲音低啞,帶著滾燙的呼吸砸下來,“為什么帶別的男人回家?還故意讓我看見垃圾桶里的東西?”
郁瑾一愣,瞬間明白他誤會了。
被他以這樣的姿態質問,委屈和怒氣也涌了上來。
“你看清楚!”
她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拉開一點距離,聲音發顫。
“那是從你外套口袋里掉出來的,-->>是你的東西。”
周津成動作頓住,皺了一下眉頭,眼神里有一絲怔忪。
他似乎在快速回想,身體依然壓著她,但力道松了些許。
沉默在火熱的空氣中蔓延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