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下來就是小公主,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千金小姐。
怎么能讓她照顧他
“我自己來。”
他奪過她手中的藥箱,眼前視線模糊,里面只有一些處理傷口用的東西。
郁瑾起身,她越過床尾,走到另一側,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盒。
一只泛紅的大手,手背有一塊青痕,出現在她的眼下,先一步把東西拿了起來。
周津成眼皮沉重,掃了一眼盒子上的字,只看到頭疼腦熱四個字。
他掰出一粒藥片,眼看就要放到嘴里了,郁瑾抬起手打掉他手里的藥。
“你亂吃什么!”
她語氣有些兇。
周津成心里清楚自己吃的是退燒藥,但是她生氣了,褚南傾生氣了,那他就不吃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凝視卻迷離,手默默地把藥盒放到一邊。
郁瑾再次彎下腰,把他放在床上的藥裝進藥箱里。
白色藥盒上清晰印著阿奇霉素四個字。
他對這個藥過敏,吃上會死的。
“你躺下吧,我叫外送把退燒藥送到家里來。”
她語氣淡漠,完全不像是打算照顧他的樣子,給他吃上藥,讓他死不了就行。
從身后伸出來一只手,圈住她纖細的手腕,他的掌心是濕潤溫熱的,汗水蹭到她手腕上。
她手臂動了動,甩不開他的手。
“放手。”
她喊了兩三遍,身后沒有動靜,回頭一看,床上的男人靠在床頭上睡著了。
他陷在枕上,眉骨深蹙,眉間一道冷峻的刻痕并未因昏睡而消弭。
汗濕的額發凌亂地貼在額角,微微卷曲,倒顯出些許平日里絕無的放任。
干燥的唇間微微一道縫隙,唇色異樣的紅,呼吸壓抑灼熱。
下頜緊繃著,一滴汗珠順著利落的下巴滑落,沿著脖頸的線條滾入敞開的襯衣領口深處。
襯衣上的幾顆寶石扣子不知何時被他無意識扯開,鎖骨凹陷處聚著細密的水光。
修長頸脖泛著潮紅,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胸脯粗重起伏。
他忽然動了動,鴉黑色的眼睫在薄薄的眼瞼下無聲地顫動,似乎掙扎著要醒來,卻又睜不開沉重的眼皮。
郁瑾聽到敲門聲,走向客廳里,接過外送員手中的紙袋,拿出一盒藥。
她轉身看向臥室,眼眶緊繃著,悄然濕潤起來。
就該趁著他生病昏迷,把他扔到馬路上。
照顧他給他吃藥,只是因為她還要用到他,借他的手,要回小景的撫養權。
后天就開庭了,等小景回來,她就立刻訂機票,離開景江市。
去哪兒都好,只要從周津成眼前消失就好。
小景這孩子,長得太像他了,父女兩人像地讓她害怕,日夜難安。
她怕他那天抓到她的破綻,懷疑她就是褚南傾。
他甚至不需要證據,只需要帶小景去醫院做一個親子鑒定,她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第二天,郁瑾出門買早飯。
周津成是在她走后醒來的,等她拎著豆漿油條再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里拿著兩盒藥。
他抬眼看著他,目光冷冷,聲音一如平日低沉。
“你怎么知道我對什么藥物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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