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些發圈太貴重,專門找了個地方收起來,越是刻意越是不記得了。
大晚上,臥室的飄窗-->>拉得很嚴實。
“需要我幫你找嗎?”
郁瑾打開衣柜,胡亂地翻找著,腦袋從一堆衣服里拔出來,扭頭看他。
“不用,不用。”
“我自己來,你千萬別動,你一個男人翻女人的房間不禮貌。”
周津成斜靠在梳妝桌旁,單手抄褲兜,目光落在窗簾上,搭在桌上的手輕敲桌面。
“去把窗簾拉開。”
“我記得這棟樓外面是滬江,夜景很美,不看可惜了。”
郁瑾轉過身,思慮了一下,緩緩走向窗邊。
她伸出手,緩慢地拽開窗簾,風吹進來,低頭一看,有幾個袋子堆在
飄窗角落里。
窗簾拉開一半,她探身,伸長手臂去夠袋子。
她一抬頭,對視上司徒遂年的眼睛,渾身血液僵硬,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
郁瑾進退兩難,眼神問他,為什么藏在這,這里也太明顯了。
司徒遂年做了個拿槍的姿勢。
看來是裴相山把他從衛生間趕出來的,人家身上帶了槍,他只能乖乖換個地方躲起來。
郁瑾沒眼看,閉了閉眼,一把將飄窗上的袋子撈出來,另一只手瞬間將窗簾拉上。
“我找到了。”
她臉色發白,看向身后的周津成,眼神飄忽不定。
周津成眉眼壓得很低,他處理過那么多官司,有的當事人喜歡隱瞞關鍵信息,就會露出她這種表情。
他接過郁瑾遞上來的袋子,隨意掃了一眼,說:“少了一個。”
沒等郁瑾反應過來,他邁開長腿,走到窗邊,大手抓住窗簾,用力一拉。
夜景很美,河上有船。
涼爽的晚風一股腦涌進來,吹得郁瑾鬢邊的發絲亂飛擋住眼睛。
司徒遂年站在飄窗上,仿佛被人點了穴位,他靜止不動,目光落在郁瑾臉上。
“周律,又見面了。”
他手里拎著一個袋子,里面裝的也是發圈,還沒來得及給郁瑾。
她剛才太著急了,漏了一個。
周津成抬手托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清冷目光掃過他,稍作停留,看向一旁的郁瑾。
“你的待客之道似乎不太合適。”
他轉身離開,顯然不想跟飄窗上的人打招呼,更不想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郁瑾沖著司徒遂年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啊,司徒醫生,今天的事我之后跟您解釋。”
“你沒事吧。”
司徒遂年凍得夠嗆,唇色有點發白,郁瑾關心他有沒有事,這還是她第一次關心他,他心里暖暖的。
至于剛才那個周律師,也不是陌生人,他見過。
這人脾氣很差,郁瑾肯定是怕這個男人對他冷冷語,才讓他躲起來的。
郁記者人好,周律人壞。
“我沒事。”
他遞給郁瑾一個安慰的眼神,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腰背,走出臥室。
橫豎大家都是朋友,周律又不是郁記者的男朋友,他沒什么好尷尬的。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到餐桌前,周津成已經落座了。
他靠在餐椅上,姿勢慵懶,左肘支著扶手,右臂搭在另一側扶手上,手掌攤平,五指舒張。
右腿架在左膝上,膝彎折成銳角,大腿前側的西褲布料繃緊,薄底皮鞋踩在腳下,皮面锃亮。
他看向郁瑾,視線冷沉,輕笑一下。
“就他自己?”
“還有的話一起叫出來,螃蟹再不吃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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