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男人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身后跟著幾個穿督檢制服的警官。
“張警官,你沒有單獨審問嫌疑人的權力,又在審訊過程中擅自關閉攝像機,對嫌疑人動用私刑。”
“我們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停職查辦,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員被帶走,周津成抱著郁瑾從審訊室里出來,把她帶到車上。
車內有一個小藥箱。
郁瑾看著他拿出來的藥箱發呆,這個藥箱還是她買來放在車上的。
五年前,她和周津成經常在車上做那種事,不受時間和地點的限制。
他很喜歡,倒是她總擔心會把這輛大奔晃散架。
她皮膚很嫩,又白,磕到方向盤上就會青紅一塊。
她怕被人看見,在車上就給自己涂藥。
這個藥箱就是那時留下的。
周津成把藥箱放到一旁,修長的手指捏著棉簽,棉頭沾著冰涼的藥膏,一點一點涂在她的唇角。
有點痛,她往后躲,被他按住。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指尖微涼,寬大的手心光滑溫暖,按在她的手背上。
兩人挨得很近,他給她的嘴角抹藥,抹了很久,久到她快要把他有多少根睫毛數清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郁瑾一說話,嘴角扯得有點痛。
“同事說的。”
“是白律師?”
“嗯。”
郁瑾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她忍不住用手去碰火辣辣的嘴角,被周津成一個眼神止住。
“別亂碰,也不要見水,睡一覺明天就不疼了。”
“嗯。”
郁瑾點點頭,她手腕也痛,又伸出手把放在后座上的藥箱拿出來,找到一管藥膏,擠出一些白色膏體,抹在手腕泛紅的一圈。
她動作嫻熟,嫻熟地讓身旁的男人眉頭皺了皺。
看樣子她經常受傷,還說過她的前男友不愛她,那她從前的傷是怎么來的
周津成臉更冷了。
他把手放到方向盤上,打轉方向盤,從后視鏡里看到阿威背著沉重的攝影包,呼哧呼哧跑進警局,逮住一個過路的女警員。
“我姐讓你們抓了!”
“說我姐偷孩子?你們沒長眼看不見那小娃娃跟我姐長得一模一樣啊,說親媽偷孩子,虧你們想的出來。”
他身形高大魁梧,后腦勺扎著一個小辮,腮上還有一圈泛青的胡渣。
給小女警嚇得不輕。
他說了郁瑾的名字,小女警立刻表示,都是他們的錯,人已經被她的律師保釋帶走了。
負責審問他姐的警員不是正式工,涉嫌收取賄賂,猥褻嫌疑人,也已經被相關部門押走審查了。
阿威這才算完,給郁瑾發了信息,說他先回公司交稿子和照片,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晚上下班后,周津成在公司附近喝酒。
他回去也睡不著,還總看見褚南傾的身影在房間里游蕩,干脆就不回去。
掏出手機,看到通話一覽。
最上面的號碼通話時間很短,只有四十秒。
褚南傾三個字在一堆某律師某總某經理的備注里是那么的顯眼,只是這個號碼已經不屬于褚南傾了。
他拿著手機,烈酒一杯接著一杯,食指無意識地一劃,按在褚南傾三個字上。
電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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