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知道的,雖然那些信可能是假的,但是這些年何曉蔓一直不愿意隨軍,她之前心里有顧書硯的事恐怕是真的。
想到她喜歡過顧書硯,他心里就堵得慌。
他微微壓著情緒,提了口氣道:“我知道的,你有跟他說過部隊的地址嗎?”
“我跟他就普通社員關系,怎么可能會說。”何曉蔓當即道,“他肯定是從別處得來的。”
江延川淡淡地嗯了聲,“那明天我打電話回老家問問,現在先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么,何曉蔓覺得這事極可能有溫明月在作祟,但也可能是劉翠芬說的,所以她便沒說什么。
兩人離開辦公樓。
在樓下附近等候多時的溫明月早就看到他們了,發現二人神情凝重,一副剛經歷過一場狂風暴雨的模樣,心里頓時一陣狂喜。
成了!江延川這副樣子,肯定是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曉蔓這副樣子,肯定是被狠狠批斗了!
看來過不了幾天,通報她作風問題的通知就會貼出來,到時候看她還怎么在家屬院抬頭做人!
不枉費她精心策劃,甚至不惜花錢從顧書硯手里買來這些信。
這步棋,真是走對了!
她滿意地看著兩人氣氛僵冷地走遠,哼著歌轉身走人,沒承想一眼就看到在不遠處的錢鳳和。
她笑笑地走過去打招呼:“錢副廠長,你也是來看何曉蔓熱鬧的?”
錢鳳和確實是來看熱鬧的,她本就因賭約的事如坐針氈,沒想到這時候便何曉蔓竟然因為作風被舉報的事。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她大喜!能不來看熱鬧嗎?
她這會兒心頭那塊大石瞬間落下一半,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沒有,我路過而已。”
溫明月切了聲,“我可是聽說了,你跟她之間有個賭約的,而且你還輸了。”
錢鳳和臉色有些尷尬,但還嘗試著狡辯,“誰說的,現在她被舉報了,能不能待在廠里還是個問題。”
一個作風敗壞的人,還有什么資格在廠里待下去?等他被趕出廠里,看誰還會記得那場可笑的賭約!
到時候她還是副廠長!
溫明月笑了聲,“那你可得把這把火燒得旺一點啊,別浪費機會。”
她說完,轉身就走。
錢鳳和哪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想拿她當槍使,讓她把這消息傳出去唄。
但這一次,她看著何曉蔓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干了!
另一邊,何曉蔓跟江延川到家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
楊運福看到他們忙問道:“沒什么事吧?”
江延川視線沒看他,只淡淡“嗯”了一聲,“沒事,問了點情況就回來了。”
楊運福點點頭,趕緊讓他們把孩子帶回去了。
兩個孩子在隔壁跟楊明山玩得很嗨,滿頭都是汗。
何曉蔓剛要開口叫他們,江延川已經先一步走過去,一手一個把孩子拎了起來,徑直回家。
他全程沒說話,把兩個孩子放下后,也沒像往常一樣逗弄他們,而是直接轉身就進了廚房。
何曉蔓跟進去,只見他已經默默地拿起水瓢往鍋里舀水,動作幅度比平時大,鋁制的水瓢磕碰在鍋沿,發出“哐當”聲聲脆響。
何曉蔓:……
這是啥了?水瓢和他有仇啊。
她輕咳了一聲,“你干嘛?生氣啊?”
“沒有!”男人生火燒水,聲音冷硬,“我沒生氣。”
何曉蔓怎么那么不信呢,盯著他道:“那你這么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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