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空無比后悔告訴祁妄真相了。
    祁妄在君天域招惹鎮守者，完全不給他，不給衍族留活路。
    但秘密始終藏在心底，反復折磨著他，這份煎熬太痛苦了。
    他本想著，如今。
    他會選擇告訴祁妄真相，也是因為鳳蒼界碑立了起來，當年之事或許能揭過去……
    告訴祁妄，她跟自己一起想辦法，解決九天十地的困境。
    他身上的擔子能夠輕一點兒。
    然而，這會兒，衍空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真是昏了頭！
    怎么就覺得祁妄會幫他分擔呢？
    如今，他不用受真相的煎熬了，該開始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鎮守者一定會報復衍族。
    在那些鎮守者眼中，他，以及蒼生，連螻蟻都算不上。
    ……
    蒼穹之上。
    黑云翻滾。
    電閃雷鳴。
    刀山火海。
    ……
    祁妄的身影早已被淹沒。
    連氣息都無法探查。
    而她的聲音依舊清晰洪亮，如雷貫耳。
    祁妄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執著地要求鎮守者出來給一個答案。
    但鎮守者完全沒有露面的意思。
    祁妄大概是失望了。
    改成了質問。
    ——“你們算什么創世者？”
    祁妄這句話一出。
    君天域世界震顫。
    無數山河祭滅。
    化為齏粉。
    君天域的世界壁壘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這時，祁妄的聲音傳入衍空耳中，“你看，這就是你追隨的鎮守者？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你還在僥幸什么？”
    衍空最后的幻想被這句話擊碎。
    沒錯！
    他會配合鎮守者打壓鳳蒼界，就是覺得，獻祭了鳳蒼，就能保住自己的世界。
    或許，鎮守者還會看在他聽話的份兒上，出手保護君天域。
    可此刻，衍空渾濁的眼里露出后悔之色。
    他不該去賭一份兒不確定的可能。
    鎮守者不會在意他的死活。
    祁妄道：“衍空，你有沒有想過鎮守者創造天地浩劫，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葬域的敵人，而是為了自己？”
    獻祭蒼生。
    生靈減少。
    天地間的力量，資源，就會更多。
    鎮守者也會變得更強。
    當然，這些猜測，僅是她的猜測。
    她就怕，真相比這更殘忍。
    鎮守者早已不是本虛空的鎮守者。
    所以，她才會沖上蒼穹，呼喚鎮守者，想見到祂們。
    祁妄不顧死活的質問。
    就是在尋求真正的答案。
    ……
    各方強者聽到最后，皆是面色凝重。
    鎮守者遲遲不出現。
    只想抹殺祁妄，是不是證明祁妄說的是真的？
    莫非……鎮守者真的是宇宙浩劫制造者？
    “鎮守者為什么不回應？”
    “鎮守者只要辯駁一句，我們就會相信的，為什么不回答？”
    “我們承受的一切，竟然因為自己的創世者，真是諷刺啊！”
    “祁妄是個瘋子，你們真信她啊？”
    “這樣的秘密，祁妄那個實力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祁妄故意的。”
    ……
    眾強者心思各異。
    有堅持站鎮守者的。
    有質疑鎮守者的。
    有保持中立的，準備隨時兩邊倒的。
    ……
    神界。
    辛闕拂袖間，前方出現了君天域的畫面。
    眾神驚駭越聽越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