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廠長和譚流逸、以及鎮子上診所的那個醫生,已經被人叫醒。
何廠長一睜眼,想起剛才那危險萬分的情況,竟當眾哭了起來。
只哭了兩聲,他便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哭聲。
變成無聲地流著淚。
堂堂一個廠長,當著眾員工和其他外人的面,放聲大哭。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有興趣買他們向陰引線廠里的引線
估計他們廠里的引線生意,將會一落千丈。
但何廠長還是淚流不止。
一邊摸著他額前的傷疤,一邊用手摸著那止不住的眼淚。
這太踏馬的嚇人了。
如果能夠重來,何廠長在下雨天不會開車去往亂葬崗上的土路。
如果能夠重來,何廠長再也不愿意辦什么引線廠子。他寧愿去別人所辦的廠子里干銷售。一單生意、一單生意地推銷。那樣雖然辛苦一點,但好歹沒有這次這么危險。
這踏馬的難道不是提著自己的腦袋玩兒嗎?
何廠長心有余悸。
手和腳,還一直抖個不停。
在被抬出來、放在土路上之后,他尤自還在按壓著自己的胸口。
何廠長的心,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
他時不時地摸摸自個腦袋上的血痂子,心里不住地嘀咕,這一次的車禍,還不知自己在昏迷中流了多少血呢?
他自個的雙手,被撞得到現在還生疼。
手肘部明顯受了傷。
還有那損失
我的個天啦!
何廠長一想到自個的損失,他的腦袋一陣暈眩,眼看又要暈倒,他趕緊躺下身子,平平地、平平地,不再起身。
并且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損失的事……
這太踏馬的痛苦了!
旁邊,那些圍上來的員工們,一個個都關心地走上前去,嘴里連連叫著:“何廠長、何廠長,你別怕,我們都在此呢!你別怕啊!”
何廠長聽到員工們的熱心話語后,更是熱淚盈眶。
說到底,何廠長也只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他也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如此危險的車禍。他能不被嚇破膽嗎?
倒是譚流逸,這回走了天大的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