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中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瓜頂,眼前都有些發黑。
打勝仗的是我,拼光家底的是我的第九集團軍。
結果剛把滬上的鬼子趕下海,一轉身,新支援來的部隊就被劃走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混賬啊!
微操,又是微操。
老板要微操,他認。
可他媽的能不能提前告訴他這個前敵總指揮一聲?!
這是把他當什么了?!工具人嗎?!
他心里這個憋屈和憤怒啊。
他辛辛苦苦指揮作戰,到頭來卻被釜底抽薪!
十八軍羅軍長在一旁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張冶中此刻的怒火能焚天,但也無可奈何,上邊的想法,他豈敢置喙?
自家土木系這次干的不地道,但陳、何、顧、張這些大佬斗法,他也插不上手,只好裝小透明。
張冶中胸膛劇烈起伏,好半天才強行壓下這口惡氣。
他知道,在十八軍(第十八軍第十一師,加起來正好是‘土木’兩個字)這里發脾氣毫無意義。
鐵青著臉,一不發,張冶中轉身出門,直奔蘇城——顧總長的臨時指揮部所在地。
在蘇城,借用了顧祝同的電話線,張冶中終于撥通了金陵最高統帥部的電話。
他強壓怒火,將滬上戰況和部隊調動帶來的巨大防御真空詳細匯報……
電話那頭,是溫安撫:
“兄辛苦了,第九集團軍在滬上血戰旬日,傷亡慘重,勞苦功高,將士們需要休整。
接下來的抗登陸作戰,就交給15集團軍他們吧,兄坐鎮滬上,安心整備即可……”
一番冠冕堂皇的“體恤”之,將張冶中所有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