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是一條通往煙館深處的狹窄走廊,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鴉片煙氣和汗臭味。
走廊盡頭拐角處,隱約傳來搓麻將的聲音和幾聲吆喝,顯然還有守衛。
方默眼神冰冷,毫無憐憫,大手一揮。
三個突擊小組如同黑色的潮水,無聲而迅猛地涌入,沿著走廊兩側快速推進。
踹門,突入,拿著消音手槍的特工打頭陣。
“噗噗噗…”
密集而低沉的消音槍響在密閉空間內如同炒豆。
麻將桌旁,四個正賭得興起的打手瞬間斃命,鮮血和籌碼濺了一地。
控制住通道后,突擊隊兵分三路。
一路直撲賬房和老板休息室。
一路封鎖前后門及主要通道。
一路清理各個煙霧繚繞的“雅間”,控制煙客和侍者。
行動迅疾如風,配合天衣無縫。
“不許動,趴下。”
“動就打死。”
低沉的喝令伴隨著消音武器的悶響在煙館各處響起。
那些躺在煙榻上飄飄欲仙的煙客們,還沒從鴉片制造的幻境中清醒,就被冰冷的槍口抵住,嚇得魂飛魄散,乖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稍有遲疑或試圖叫喊的,立刻被槍托砸暈。
侍者和身穿旗袍的女招待們更是嚇得面無人色,抱頭蹲在墻角。
整個過程,從破門到完全控制這座占地廣闊、結構復雜的煙館,僅僅用了不到十五分鐘。
碾壓!真正的軍中精銳面對烏合之眾,就是赤裸裸的碾壓!
“報告,老板帶到。”兩個突擊隊員像拖死狗一樣,將一個穿著絲綢睡衣、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拖到方默面前。
正是“福祿壽”的老板,馬世仁。
他顯然是從睡夢中被揪起來的,頭發散亂,臉上還帶著驚怒和難以置信。
當看到走廊里橫七豎八的尸體和黑洞洞的槍口時,恐懼才真正攫住了他。
“你…你們是什么人?敢動我馬世仁的場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馬世仁色厲內荏地吼著,試圖用往日的威風嚇退對方,“小子,你打聽打聽。這‘福祿壽’背后站的是誰?軍政部的聞爺,行政院的周爺。青幫的張老太爺。還有…還有東瀛商會的山本先生。你敢動我,明天…不!今天天亮之前,你就得橫尸黃浦江。”
方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只瀕死的臭蟲。
他緩緩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筆記本——正是那本“死亡筆記”,慢條斯理地翻開,找到馬世仁的名字。
“馬世仁。”方默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如同法官宣讀判決,“經查證,閘北區‘福祿壽’大煙館老板馬世仁,長期勾結倭寇,向倭寇情報機關提供我方軍情民情,藏匿倭寇武裝人員,圖謀在戰事爆發時里應外合,破壞滬上防務,實屬罪大惡極,叛國通敵。”
馬世仁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肥肉瘋狂抖動:“你…你血口噴人,栽贓陷害,我…我只是…和太君做點生意…”
“證據?”方默邪惡一笑,“當然有。”
他合上筆記本,對著旁邊的“灰狐”一偏頭。
“灰狐”立刻會意,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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