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崎登少將報告,支隊在渡江過程中遭遇支那軍大規模空襲,損失極其慘重。
初步估算,玉碎及失蹤人員接近三千人,其中僅沉沒船只上的帝國勇士就超過兩千人……步兵第四十一聯隊主力及配屬部隊幾乎損失殆盡。”
“岸上陣地亦遭猛烈掃射轟炸,傷亡數百人,損毀25mm高射炮四門,13mm高射機槍十余挺……
最關鍵的是,在太平渡口征集的所有可用于渡江的船只,包括12條小火輪、四十余條木船、漁舟,近乎全部被毀。”
朝香宮鳩彥王坐在主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這意味著,國崎支隊剩下那八千多號人,現在只能困在南岸,望江興嘆。
迂回包抄浦口、徹底切斷金陵守軍退路、完成合圍的戰略計劃,眼瞅著是沒戲了。
“八嘎!”一名激進的少壯派參謀忍不住罵道,“海軍那些馬鹿,都是因為他們無能,才讓支那人的飛機如此猖獗。”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另一名大佐打斷他,“當務之急是如何挽回局面。”
朝香宮鳩彥王猛地抬起頭,眼神兇狠:“挽回?當然要挽回,帝國的尊嚴,必須用血來洗刷。”
他壓根沒想過要和海軍那幫馬鹿協調合作。
陸軍的恥辱,就得陸軍自已找回來。
他甚至覺得如果求助海軍,只會換來更多的嘲笑。
他直接跳過任何與海軍溝通的程序,對陸軍航空兵指揮官下令:
“命令駐扎在滬上、蘇城機場的飛行戰隊,立刻準備空襲計劃。
目標,金陵城及其周邊支那軍陣地,進行報復性轟炸,我要聽到爆炸聲,看到沖天的火光,立刻去。”
至于具體炸哪個目標效果最好?轟炸效果如何評估?這些細節,在親王殿下的怒火面前,似乎都不重要了。
先炸了,出口惡氣再說。
就這樣,鬼子陸海軍同時準備派出自已的空軍,對金陵周邊進行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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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軍獨立航空隊如何料理即將迎來的兩桌客人,暫且先不表。
視線轉回鎮江前線。
塵土飛揚的路上,開始三三兩兩出現潰退下來的士兵,像決堤后漫出的水流,漫無方向。
正是守衛鎮江的東北軍第103師的部隊。
這些人大多丟盔棄甲,許多人連槍都丟了,軍服破爛,沾滿泥污,神情惶恐失措,像一群受了驚的兔子,只顧著埋頭向西跑,仿佛身后有厲鬼追趕。
有的部隊遠遠看到鎮江城的輪廓,非但沒感到安全,反而像見了鬼一樣,直接繞過城區,跌跌撞撞地繼續往金陵方向逃。
有的則稍微鎮定些,或者實在是跑不動了,朝著鎮江城跑來。
孟煩了帶著新2旅的一個營前出接應,嗓子都快喊啞了:
“弟兄們,別亂跑,我們是69軍的。進城休整,前面路上有地雷,踩上就沒命了。”
可那些潰兵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巨大的恐懼和潰敗的慣性讓他們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依舊亂哄哄地往前涌,眼看最前面的人就要沖進外圍雷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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