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宣平侯正在拱手道謝:“多謝殿下提醒,免去老臣幼子走上邪路。”
“無妨。”
二皇子最近能稍微起身走動了,此刻正坐在窗邊,含笑搖頭:“不過隨口一罷了,你一生坦蕩忠直,子孫也該如此。”
宣平侯再次道謝后,才憂心道:“可宸安郡主太會蠱惑人心,長歌自出宮后就哭鬧著要王和藍先生……好像是在說宸安郡主吧?若再叫她禍害上書房的后輩,這以后……京城就毀了啊!”
聽到那聲藍先生,二皇子眼角一抽。
“秦溫軟……太閑了。”溫柔的聲音卻帶著股磨牙的意味。
“殿下可有辦法?”宣平侯思索著,“宸安郡主無法無天,皇上與秦王都奈何她不得,連御史彈劾也不當回事,簡直罕有弱點啊——”
“她有弱點。”
宣平侯目露征詢。
沉默了好半晌后,二皇子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去請漱石操刀排戲,過幾日……不,明日,明日本殿下就要聽到秦溫軟宅心仁厚,普度眾生的善名!”
“……啊?”
宣平侯差點不顧規矩地去試他有沒有發燒。
“秦溫軟是個一心向惡的歹毒智障。”二皇子面無表情道,“好好語她不聽,非要唾罵不休才如她意……這回,本殿下偏不如她意!”
殺不了她,也要惡心死她!
“這……這樣么?”
宣平侯神色震撼:“竟有如此顱內有疾之人,難怪您叫老臣說那番話后再帶走長歌。”感情是為了膈應宸安郡主啊。
不過二皇子怎么越來越幼稚了?
正想著,他便聽二皇子的吩咐響起:“把秦溫軟架高點,只要民意沸騰,父皇與大皇兄必然會主動為她積德行善,好給她裝的像人。”
宣平侯眼睛一亮:“是了,如此百姓必然受益啊!”
二皇子微微點頭:“先為秦溫軟造勢,等兩國使團離京,京城安定下來,不必我們挑撥,她自已就會為非作歹,屆時,民意必會反噬更甚。”
得天下者,先得民心。
一個先有善名,再為非作歹者——哪怕只做了一件惡事,也必將為人所不容,罵名滿身。
秦溫軟再有本事又如何?
百官反對,百姓抗拒,想登位難如登天,除非她真殺光天下人。
宣平侯立刻應下,準備去辦。
臨走前,見二皇子面色凝重,他勸了一句:“殿下傷還未好,不宜憂思過甚,宸安郡主縱有通天本事,也不值當您如此費神,而且……我們最終的對手,還是秦王。”他目光深深。
“他沒威脅。”
“他早就被安排明白了。”二皇子冷笑一聲,“你沒發現,如今他種種作為,都是在為秦溫軟鋪路嗎?”
制造戰列艦,推行軟字,默許秦溫軟把朝堂捅成篩子……甚至染指龍椅。
宣平侯本不覺得有什么,可細數過來,竟驚出一身冷汗:“難道他來真的?可女子怎能登位?秦王簡直荒謬!”
“女子如何不能登位?”二皇子抿了口茶,“夏國歷代女帝當政,哪個比男人差了去?列國只許男人登位參政的陋習,早該廢了。”
“這、這……”